然后跪在地上,手指颤抖着解开她被反绑在背后的尼龙绳,粗糙的掌心擦过她冻得发紫的脸颊:“醒醒!小姐你醒醒!”
旁边的手下也赶紧围上来,有人掏出随身携带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往余曼曼唇边送;
有人脱下单衣,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
混乱中,不知是谁碰倒了桶边的钢筋,“哐当”一声巨响,惊得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唔……”余曼曼的睫毛颤了颤,像是被这声响惊醒。
她缓缓睁开眼,瞳孔起初是涣散的,直到看清余刚焦急的脸,才猛地吸了口气,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余刚……我……”
“太好了!你没事!”余刚的喉结滚了滚,眼眶突然有点发热。
他刚想扶她起来,却见余曼曼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突然凝固在某个方向,瞳孔骤然收缩。
“是她!”余曼曼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惊魂未定的颤音,手指死死指向缠斗的两人,“那个保洁!是她把我塞进垃圾桶的!她要抓我!”
顺着她指的方向,余刚看见保洁阿姨正一脚踹在温羽凡小腹上,将人踢得后退三步。
那肥胖的身影在灯光下扭曲着,嘴角噙着抹残忍的笑,哪还有半分扫地阿姨的和善。
“狗娘养的!”余刚的怒火“轰”地炸开,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啪啪”作响,骨节泛白得像要裂开。
刚才还强压的后怕和自责,此刻全化作了要噬人的戾气。
“你们看好小姐!”他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声,声音震得周围的空心砖都晃了晃。
手下们连忙围过来护住余曼曼。
余刚没再看任何人,他像头被激怒的猛虎,猛地弓起脊背,双腿在地面上狠狠一蹬,水泥地被踩出两道浅痕。
整个人带着破风的“呼”声冲出去,军靴碾过碎石子发出刺耳的响,拳头在半空抡出残影,朝着保洁阿姨的后心狠狠砸去——那气势,仿佛要将这厂房的钢筋都砸断。
随着余刚如猛虎般猛地扑入战团,原本一面倒的厮杀局势骤然逆转,空气里的铁锈味都仿佛被这股悍然之力劈开。
此前,保洁阿姨凭借武徒三阶的压制性实力,像戏耍困兽般将温羽凡逼得连连后退。
她那双看似粗糙的手掌化作利爪,每一次挥出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温羽凡左臂的旧伤被震得隐隐作痛,只能靠着龙吟拳的诡异身法勉强招架,后背早被冷汗浸透,深蓝色保安制服的衣角在疾风中翻卷如旗。
可此刻,余刚的加入像一记重锤砸进了平衡的天平。
“让开!”余刚暴喝一声,军绿色夹克被肌肉贲张的力道撑得紧绷,右拳攥得指节发白,带着破空的呼啸直取保洁阿姨侧肋。
他的虎啸拳本就以刚猛见长,此刻糅合着对余曼曼的担忧,拳风里竟真有几分猛虎下山的凶悍。
保洁阿姨正追击温羽凡的破绽,冷不防侧后方劲风骤起,仓促间拧身躲闪,却还是被拳风扫中腰侧。
“噗”的一声闷响,她像被重锤砸中,佝偻的身躯猛地弓起,肥肉震颤间挤出痛苦的闷哼,手里的力道顿时泄了大半。
“狗东西!敢动我家小姐!”余刚得势不饶人,左脚顺势向前踏出半步,膝盖顶住保洁阿姨的腿弯,右拳如雨点般砸向她的胸口。
每一拳都带着“咚咚”的闷响,像是在敲一面破旧的鼓,震得周围散落的钢筋都跟着发颤。
保洁阿姨被这连环攻势打得气血翻涌,正想提气反击,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温羽凡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破绽,左腿如鞭般甩出,鞋跟狠狠踹在她的尾椎骨上。
“咔嚓”一声脆响,保洁阿姨踉跄着向前扑去,额头差点撞在堆着的砖头上。
她稳住身形的瞬间,余刚的拳头已经擦着她的耳际掠过,带起的风刮得耳廓生疼。
“操你妈的!”余刚越打越怒,左手揪住她油腻的头发,右手握拳砸向她的面门。
拳锋未至,保洁阿姨的鼻血已经先一步涌出,混着唾沫星子滴在灰扑扑的工装领口上。
温羽凡趁机绕到侧面,避开余刚的攻击范围,右掌成刀劈向保洁阿姨的手腕。
他的动作不如余刚迅猛,却精准地切在对方发力的节点上,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保洁阿姨手里的半截钢管“哐当”落地,虎口被震得开裂。
两人一刚一柔,一攻一守,竟形成了诡异的默契。
余刚像辆横冲直撞的坦克,用蛮力撕开对方的防御;
温羽凡则像游走的毒蛇,专找关节、穴位这些薄弱处下手。
保洁阿姨被两人的合击逼得连连后退,工装裤的裤脚在粗糙的水泥地上蹭出毛边,沾满灰尘的脸颊上溅着血丝。
她退到堆着废弃钢筋的角落,背脊撞上锈迹斑斑的铁架,发出“哐当”一声闷响,这才像被激怒的困兽般猛地抬头。
“你们够了!”
这声怒吼像炸雷在毛坯厂房里炸开,尾音裹着股狠戾的气劲,震得头顶的脚手架簌簌掉灰。
她原本微胖的身躯竟在瞬间绷紧,松弛的皮肉下肌肉贲张,灰蓝色工装被撑得鼓鼓囊囊,仿佛有股力量要从骨缝里炸开。
周遭的空气骤然凝滞,连漂浮的尘埃都像被无形的力场冻结,一股混杂着汗味与血腥味的威压扩散开来,压得人胸口发闷——那是武徒三阶全力爆发时特有的气势。
“怕你啊!”余刚非但没退,反而往前踏了半步,夹克的领口被气流掀起。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眼底的兴奋像火星子似的蹦跳。
这股压迫感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右手缓缓攥拳,指节捏得“咔咔”作响,肩背的肌肉块块贲张,连呼吸都变得粗重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