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满溢着感动,轻轻挑起她下巴,一个充满了怜惜的吻,温柔地落在了她微凉的唇瓣上。
水仙轻攥着他的衣襟,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珍惜与温柔。
后宫佳丽万千,光是凭借美色,或许能得到一时恩宠,却走不到皇上的心里。
只有表现得与他共患难,同受苦,才能得到他的偏爱。
宠,她要。
爱,更要。
此时的她,好似是一位技艺高超的掌棋人,暂时的失势,是为了更大的利益!
温存片刻,水仙依偎在他怀里,惊魂未定般轻声问道:“皇上阮常在她”
她声音微颤,“臣妾理解她近日接连遭受打击,可她今日竟持刀行刺若不是臣妾躲得快,那一刀恐怕就扎在臣妾的肚子上了”
昭衡帝闻言,眸底闪过一抹寒意!
他原本念及旧情,虽贬她为常在,却也并未想再进一步重罚,只打算让她在宫中温养着了此残生即可。
没想到她竟然疯癫至此!
“仙儿放心!”
昭衡帝的声音冰冷,带着帝王的决绝,“朕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和孩子分毫!”
“阮氏朕自有处置!”
当天夜里,昭衡帝在永乐宫留宿。
他陪伴着因行刺时间而受惊的水仙,直到翌日一早,他才带着冯顺祥,一路来到了昭阳宫的西偏殿。
西偏殿里,阮欢穿着一身素旧的衣裳,已经在桌旁枯坐了一个通宵。
她的眼神空洞,似是终年未动的顽石。
直到听到开门声,她才缓缓抬起了头。
只见那个她爱了多年的高大英俊的身影,逆着晨曦的光,一步步走近。
阮欢的眼角,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
她似乎已然知晓自己的结局。
果然。
她听到那个曾经对她温存软语的男人,用她从未听过的冰冷声音,宣判了她的最终命运:
“庶人阮氏,心肠恶毒,屡教不改,竟敢持刀行刺贵妃,罪无可赦!即日起,废为庶人,打入冷宫,非死不得出!”
阮欢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一人一边扯着她的手臂将人拖拽起来。
昭衡帝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他沉着脸,转身欲走。
就在他即将踏出西偏殿的门槛时,身后传来了阮欢撕心裂肺的绝望哭喊:
“萧翊珩!这么多年你对我可曾有过半分真心?!你可曾真的爱过欢儿吗?!”
昭衡帝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但也仅仅是一下。
他没有回头,更没有回答,快步离开了这座曾经象征着他无限宠爱、如今却只剩凄冷的昭阳宫。
最终,只剩下了阮欢绝望的哭喊,在凄清的殿宇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