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落难虽令人心痛,但活着的人总要往前看,万不可因此伤了自己的根本啊。”
她话语看似安慰,实则句句往阮欢心口最痛处戳去。
阮欢艰难地转过头,不想看她那副虚伪的面孔,声音因连日高热而变得嘶哑。
“皇后娘娘是来看臣妾妾身笑话的吗?”
皇后脸上露出高高在上的怜悯:“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
“你我姐妹多年,一同侍奉皇上,本宫怎会看你的笑话?本宫自然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虚伪至极!咳咳咳”
阮欢猛地扭回头,恨恨地瞪着她。
就在这时,皇后身边的孙嬷嬷从门外进来,屏退了除了迟夏以外的一切伺候的婢女。
孙嬷嬷来到皇后面前,恭敬地问道:
“皇后娘娘,迎接贵妃娘娘回宫的宴席,初步拟了几个章程,您看是设在宝华殿还是御花园暖阁更为妥当?内务府等着回话呢。”
贵妃?
听到这两个字,阮欢整个人如遭雷击!
宫里什么时候还有贵妃!
她一时间忘记了言语,整个人都僵住了。
皇后微微蹙眉,似是不悦孙嬷嬷在此刻提及,轻声道:“此事稍后再议,没见阮常在正病着吗?”
然而,阮欢却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力气,猛地从床上挣扎起来,一把死死抓住皇后的手臂。
阮欢双眼赤红,声音嘶哑地变了调:“谁?什么贵妃?!”
“是不是水仙那个贱人?是不是她!”
皇后似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疯狂吓了一跳,试图挣脱,却被抓得死紧。
她看着阮欢扭曲的面容,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被迫说出实情:“唉本想等你病好些再告诉你。”
“是,皇上已经查明,钦天监正使吴玄构陷瑾贵妃、污蔑皇嗣,乃是受了受了你们阮家的指使和贿赂。”
“如今真相大白,皇上自然要将瑾贵妃从冷宫接出来,复位贵妃,以作补偿”
“胡说八道!!!”
阮欢气得浑身发抖,呼吸急促,眼前阵阵发黑。
她被上前的孙嬷嬷拧开手,推得倒在床榻上。
阮欢颤抖着手指向皇后,“明明是你要对付她!是你!”
“是你让那个小宫女来告诉我,引皇上去听雨轩!是你布的局!”
阮欢的表情似哭似笑,因大悲变得有些扭曲。
“怎么可能是阮家!阮家为什么要指使钦天监害她?!”
“你这毒妇!你不得好死!”
她语无伦次,嘶声力竭地指控着。
然而,守在床边的除了皇后的人,就只有一个迟夏。
迟夏似是被吓到,颤抖地守在床脚。
阮欢的指控,注定不会传向外面,被其他人听见。
皇后脸色微沉,但很快又恢复那副无奈的样子。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袖,语气依旧平静:“阮常在病糊涂了,开始说胡话了。”
“本宫念你病重,不与你计较。你好生歇着吧,说不定养好了身子,还能赶上瑾贵妃回归的盛大宴席。”
说完,她不再看床上状若疯魔的阮欢,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