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雷厉风行,纵然阮晨涕泗横流地倒在殿前,连声说着“臣冤枉”,但在廉辰熙等人提交的罪证前,他的辩解是如此的苍白。
天,要变了
处理完阮家的当天晚上,昭衡帝不顾跪在乾清宫外哭求的丽嫔。
他让冯顺祥安排好了,入夜后再次摆驾冷宫。
深夜,水仙已然睡下。
当她侧躺在冷宫的硬榻上,隐约听见了有人进门的脚步声后,她似有预料地轻勾了下唇角,然后做出被昭衡帝吵醒的朦胧睡态。
“皇上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昭衡帝身着墨色常服,衣摆上还带着冬夜的寒意。
然而,他快步走到水仙的身边,长臂一揽便拥住了还躺在榻上的她。
男人将脸埋进她纤细的肩颈间,嗅着那令人心安的清香。
“朕很开心。”
阮晨乃世家之首,看着世家那群人因证据确凿而无法狡辩的模样,昭衡帝心中喜悦难消。
他不由分说地吻上了水仙的唇瓣,动作不免带上了些急切。
那压抑在身体里的冲动,如今他只想与她分享。
“皇上”
水仙自然不会拒绝,她任由昭衡帝宣泄着他的激动。
前世,在她诞下皇子后不久,阮家的罪证是由易家翻出来的。
阮家之贪,几乎震惊了整个朝野,京城各处茶余饭后都在讨论。
阮晨借由自己内阁大学士的身份,向皇上举荐人才,是可以明码标价的。
他在朝二十余年,贪下的赃物几乎能买下半个京城,涉及的官员更是数不胜数,不乏身居要职的重要大员。
水仙通过银珠递出去的,便是一份名单。
有这份名单做突破口,她相信廉辰熙等人能找到阮晨以及其党羽的罪证。
果然,廉辰熙没有让她失望。
水仙越过昭衡帝的肩膀,看到的不止是晃乱的帐顶,更是风雨飘摇的阮家。
一切都越来越激烈了。
最后水仙闭上了眼睛,埋进了昭衡帝汗湿的怀抱里。
阮家,只是她的第一步。
身体的平静,并没抚平亢奋的神经。
昭衡帝拥着水仙,将朝堂之事细细说与她听,语气中带着未能尽全力的郁气:“阮家根基太深,牵一发而动全身。”
“朕虽扳倒了阮晨,却不得不暂且稳住局面,未能即刻接你出去。”
水仙依偎在他怀中,待他说完,她抬起纤纤玉手,轻轻抚平他皱着的眉头,柔声道:
“皇上能一举铲除阮晨,已是大胜。朝局维稳,自是应当。”
她软着嗓音,向他献上一计。
“皇上,既然此刻需稳住阮家残存势力,何不”
昭衡帝垂眸看她,对上她明亮的眼睛,然后就听她柔声似水,说出的却是令人心惊的话。
“何不复了丽嫔的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