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逗着二女儿说:“好,就去吃你说的八宝葫芦鸭,吃完明日后你就乖乖在府中,不许出去了。”
“啊?”
陆文惠眼神惊悚,吃顿饭的代价是往后都不能出府吗?
“那,那我还是不吃了吧。”陆文惠扁着嘴嘟喃,对吃八宝葫芦鸭突然没了太大兴趣。
杜嬷嬷见了,打趣道:“二小姐,夫人的意思是,明日有女夫子上门,往后你要一连九日休一日,在府中跟着女夫子学习琴棋书画。”
闻言,陆文惠眸子发亮,继而浮上一层水雾:“母亲,你真好,比以前好太多。”
以前的母亲最见不得她读书,现在母亲不但经常给她买书册,到京城后第一时间还给她寻了女夫子,陆文惠心中一阵阵划过暖意。
宋今瑶嘴角挂笑没说话,是啊,她前世亏欠这几个孩子的,都要一一补偿回来。
车夫张伯在京城不识路,这次出门宋管家也跟着一起。
马车行驶了一炷香后,忽地停下。
“夫人,到珍宝阁了。”宋管家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一众人下了马车,抬眼望去,珍宝阁进进出出不少人,个个衣着华丽。
宋今瑶上次来京城的珍宝阁还是二十几年前,待字闺中时候。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珍宝阁除了名字没变,其余的她竟是半点找不到熟悉的影子。
京城的珍宝阁比之太和县那家大了五倍不止,这里面衣裳首饰基本能一站添置齐全。
算算时间,未时正约了宫中来的御医给小儿子琛儿看诊,所以她们需要早回。
在珍宝阁选齐全要买的衣裳首饰,再去望仙楼吃过午膳回去,刚好来得及。
宋今瑶给每个孩子都选了两套成衣,一套头面。
又选了几匹布料,其实京中绝大多数的勋贵人家还是习惯量体裁衣,但两日后便是赏花宴,现在做已然来不及,不过好在珍宝阁的成衣,在京城也排得上档次。
用料高档不说,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
挑选首饰期间,宋今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刚想喊人,那人便隐在了人后。
她眸子闪了闪,眼底划过一道晦涩,便收回了视线。
陆渊是男子,用不上花里胡哨的首饰头面,宋今瑶便挑了块玉佩,打算回去让白霜打上穗子,再给那孩子佩戴上。
孩子们的都选好了,她开始挑选自己的。
一眼望去,她打眼便相中了一套湖水蓝盘金彩绣对衿褂。
和一套绛紫色缂丝万寿纹袄子,以及一件蟹壳青杭缎褙子,那料子在阳光下隐隐泛出流水般的暗光。
宋今瑶见了很是满意,这身穿去赴宴,既不抢风头,又不落面子。
于是让掌柜包起来。
正要结账时候。
突然从身侧传来一道不阴不阳的讥笑声。
“呦,这个年龄,还穿这般艳丽的花色,这是打扮起来给谁看呢?”
“听说还是个守寡的,想必是不安寂寞,外面有”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宋今瑶已经扭身抬手扼住了对方的喉咙。
她眉眼阴冷,一字一顿问着出言不逊的妇人:“你我认识吗?”
湖水蓝很艳吗?
还是绛紫和青色花俏?
她记得国公府几个比她年长的舅母,穿的都要比这鲜亮。
这人明显就是找茬!
嘴欠的妇人被宋今瑶掐住脖子,一时间脸色涨得通红,眼神慌乱又恐惧:“不,不认识。”
她也没想到,自己图个嘴快,宋今瑶就敢在大庭广众下出手。
“不认识?那为何知道我是守寡之人,又是为何对我出言不逊?”
说着,宋今瑶渐渐收紧掌下力道,她最近练鞭子,手上抓力又渐长了。
“你,你宋今瑶你放开!”
闻言,宋今瑶忽地一声冷笑,眼底也闪过一抹了然:“怎么?不是说不认识吗?第一次见我就能叫出全名,你背后的人还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