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不知想到什么,老皇帝突然睁眼看向喜公公:“听永嘉郡主说,宋家那个女儿回来了?”
“回陛下,确实有这事,杂家还听说,那位是带着几个孩子回来的,人现在已经住进了之前的定国公府,不过现在不叫定国公府了,挂的宋府府匾。”
“宋府?她嫁的夫家姓什么?”
“回陛下,是姓陆,太和县很不起眼的一个小家族。”
“夫家姓陆,府匾却是挂的宋府”老皇帝眸子闪过一丝复杂,忽地轻笑:“看来,他们对那桩陈年旧案还是没放弃啊!”
说到这里,老皇帝突地一顿,有些头疼地又道:“这几日若是燕丘山那个老家伙来,拦下不见。”
“陛下是觉得老国公爷会旧事重提?”喜公公小心翼翼地问。
“那老家伙是个护短又性子轴的”老皇帝扯了下嘴角,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喜公公偷瞧了眼,又匆匆垂下头。
只觉得皇帝的脸色晦暗不明,圣心难测,他也猜不出对方想的什么。
“太子一党还没有动静吗?”
“回陛下,没有。”
由于睡得晚,翌日宋今瑶也起的很晚。
一睁眼,竟是快到了晌午。
昨夜同小舅舅、裴惊蛰商量出应对法子后,宋今瑶今日心情便放松了下来。
她一个宅内妇人,手还伸不了那么长,其余事还得小舅舅他们去解决。
午膳时,管家领来一位大夫,说是应召的府医。
宋今瑶在小花厅见了人,此人姓冯,三十几岁的年龄,模样端方周正,一身洗到发白的青布衫,收拾的倒也干净利落,谈吐有分寸,说话不卑不亢。
宋今瑶看过后还算满意,又从管家嘴里对此人的医术侧面问了问。
便暂时留下了。
想着沈清墨那边伤势还没好利索,遂带着人去了清秋院。
进了院子,没想到老大陆渊也在这里。
还是在内室。
沈清墨行动不便,斜斜地倚在榻上,老大就站在旁边。
“母亲。”
陆渊见到宋今瑶来,脸上急速闪过一抹不自然。
昨夜他刚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要克制感情,没想到今日还是没忍住来了沈清墨这里。
陆渊心里发虚,怕被宋今瑶看出端倪,脸上窜上一抹红晕。
“老大?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正巧今日府里招了府医,让府医给你瞧瞧?”
宋今瑶看出了老大脸色不对,但也没多想,只以为来京或许水土不服,亦或是夏秋交替的风热。
她关切的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一番,又焦急地喊着身后的府医。
“冯大夫,麻烦先给我这儿子看看,你瞧他脸怎么会这般红,会不会是风热了?”
“没,母亲,孩儿真的没事”陆渊一时语急,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真的没生病!
他就是心里有些自己恼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那颗心!
这时,沈清墨适时开口:“大哥,让府医瞧瞧也没什么,大户人家主子就算是没身体不适,也会定期请平安脉的。”
说着,她话音一顿,又对着宋今瑶柔声道:“母亲,大哥是见我伤着无聊,送了一些书册过来,估计是走得急了些,才脸色泛红。”
陆渊闻言,明显松了口气:“对对,孩儿就是走的急了些。”
话落,他控制不住扭头深深看了眼沈清墨。
还好有清墨为他解围。
不过同时,他心中又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反正就是有些不舒服,这种感觉他以往从未有过。
他想了想,或许可以称作是失落吧。
失落于,清墨还没看出他的心思。
他既盼着对方能看出,又怕对方看出,这种矛盾情绪,在心里来回拉扯。
“那就好,这换季的时节生病可不是小事情。”重生后,宋今瑶对老大陆渊这个继子是无原则相信。
见二人都这么说,更是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