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转向我时,语气瞬间充满了懊悔和疼惜:
歌儿,是爸爸错了。
爸爸不该让你受这种委屈。
这婚我们不结了,那种狼心狗肺、有眼无珠的东西,根本配不上你分毫!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连声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没事了,有爸爸在,谁也别想再欺负你。
江临渊站在一旁,沉声道:
沈老师,是我去晚了,让清歌受了委屈。
父亲看向他,目光缓和了许多,带着感激:
临渊,这次多亏了你。
江临渊微微摇头:
这是我应该做的。
父亲叹了口气,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
罢了,罢了,先回家,好好休息。
其他的,以后再说。
我点点头,在父亲和江临渊的陪伴下,走向那座真正能为我遮风避雨的家门。
身后的算计和羞辱,都被彻底关在了门外。
第八章
距离那场闹剧般的婚礼已经过去三个月,我几乎要将司辰佑这个名字从我的世界里彻底删除。
这三个月,我过得平静而充实。
父亲大概是出于愧疚,对我几乎有求必应,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我面前。
江临渊也时常来看我,有时是陪父亲下棋谈事,有时,就只是单纯地给我带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或者讲讲外面发生的趣事。
他不再提婚礼上那个仓促的求婚,我们都心照不宣地将那视为一个解围的举动,但他待我的好,细致入微,无可挑剔。
直到这天下午,管家面色有些古怪地进来通报:
小姐,外面有人想见您。
谁
我头也没抬。
是司辰佑先生。
管家语气里带着迟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我顿住了。
司辰佑
他还有脸来找我。
我几乎要冷笑出声。是觉得羞辱我还不够,还是和方丽丽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想来我这里找存在感。
不见。
我语气冷淡。
他说有非常紧急的事情,关乎司家的存亡。
管家补充道,似乎也觉得这个理由荒谬可笑:
他看起来很不好。
司家的存亡。
我这才抬起头,心中闪过一丝讶异。
司家虽比不上沈家根基深厚,但也算得上豪门,短短三个月,能出什么大事
让他去偏厅等着。
我倒要看看,他能演出什么戏码。
走到偏厅门口,我几乎没认出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人。
司辰佑曾经有多在意他的外表,我是知道的。
可眼前这个人,西装皱巴巴的,像是几天没换过,领带歪斜,头发凌乱,满脸的胡茬也顾不上修理。
他整个人缩在那里,早已没了往日半分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