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遇到病娇了。我周洋纵横情场多年,睡过的姑娘能坐满一桌麻将,但这种类型的还是头一回见。
呃,要不要加点香菜?我试图转移话题。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惊人:周洋,你很有趣。我想研究你。
研究?我声音都变调了。
嗯,她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从外到内,每一寸。
我腿肚子开始转筋。这姑娘绝对能把我切片涮火锅还面不改色。
那什么,城管来了!我胡乱一指,趁机抽回手。
她头都没回:这个点城管不会来,他们一般在八点到九点间巡逻。
专业。太专业了。我决定改变策略。
悦涵,你到底想干嘛?
她歪着头想了想:我想让你只给我一个人做臭豆腐。
那可不行,我要赚钱的。
我可以养你。她说得很认真。
我差点被口水呛到。活了二十八年,头一回听姑娘说要养我,还是用这种不答应就解剖你的语气。
谢谢啊,但我喜欢自食其力。我擦擦冷汗。
她突然凑近,近到我都能数清她的睫毛:周洋,你逃不掉的。
说完她转身走了,留下我和一锅凉了的臭豆腐面面相觑。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悦涵每晚都来。有时候带本书坐在角落看,有时候就直勾勾盯着我干活。我渐渐习惯了这种诡异的陪伴,甚至开始期待见到她。
直到周五晚上,事情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我正在给一个网红脸姑娘多加了勺辣椒,逗得她咯咯笑。突然感觉后背发凉,转头看见悦涵站在阴影里,眼神冷得像冰。
网红脸走后,悦涵走过来,手术刀抵在我喉咙上。
我不喜欢你对别人笑。她轻声说。
我大气不敢出,刀尖凉飕飕的:悦涵,冷静,这是做生意。。。
你是我的。她一字一顿地说,刀尖微微用力。
我脖子上肯定出血了。这一刻我确信,这姑娘真能把我做成标本。
好好好,我是你的。我举起双手,先把刀放下?
她收起刀,突然笑了:吓到你了吗?对不起。
这道歉毫无诚意。但我居然觉得她这样有点可爱?我可能也有病。
周洋,她递给我一张纸巾擦脖子,明天周末,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
太平间。她眼睛亮晶晶的,我想给你看些有趣的东西。
我手一抖,纸巾掉进了油锅。
2
我盯着油锅里漂浮的纸巾,它像具尸体般慢慢沉底。
悦涵说要带我去太平间时,我脑子里闪过一百种逃跑方案——
比如假装突发心梗,或者报警说有人威胁要解剖我。
开玩笑的。她突然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我们去湘江边看烟花。
我长舒一口气,但随即又警惕起来。
这姑娘变脸比长沙天气还快,谁知道是不是新的陷阱。
周六晚上八点,橘子洲头。她用小刀在摊位上刻下一串数字,我的电话。不来我就把你腌成臭豆腐。
我低头看那串歪歪扭扭的数字,木质桌面上还留着几道新鲜的刀痕。这姑娘连留联系方式都充满犯罪气息。
收摊时,隔壁卖糖油粑粑的王大妈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小周啊,那个白裙子姑娘是你女朋友?
哪能啊,我干笑两声,顾客而已。
她昨天问我你平时爱吃什么,王大妈压低声音,还记在小本子上,怪吓人的。
我脖子后面的汗毛集体起立。悦涵这是要给我下毒还是怎么着?
回到出租屋,我检查了所有食物包装——没被拆封的痕迹。冲澡时总觉得浴帘后面有人,洗得比平时快了三倍。躺在床上,手机突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一张照片:我下午在菜市场买辣椒的背影。
食材很新鲜。附言写道。
我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这监控级别,国安局都自愧不如。犹豫再三,我回复:悦涵同学,跟踪是犯法的。
只是关心。她秒回,你左肩有旧伤,买重物时会不自觉地用右手。
我猛地坐起来,扯开衣领看左肩那道疤——五年前打架留下的,藏在衣服里根本看不见。她怎么知道的?
周六傍晚,我对着衣柜发了十分钟呆。穿太正式像约会,太随便又怕她嫌我不重视。最后选了件黑色T恤,印着臭豆腐西施的卡通头像——自己摊位的周边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