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敢当街杀人,谁,也救不了你。”
郑参军下令道:“将蒋四关进大牢,严加看管!”
巷口已经围了不少百姓,对着蒋四指指点点。
“这不是文昌伯府的护院首领蒋四吗?竟然当街杀人!”
“没听见吗,死的是许老爷子的干女儿,这蒋四是诱拐了良家女子私奔。”
“文昌伯身边竟有如此恶人,有其仆必有其主,怪不得伯夫人和他分府别居。”
谢窈低头,看着秋水的尸体,眼神平静:“好生安葬吧。”
随即,她转过身对郑参军道:“蒋四杀人证据确凿,还望郑参军一定要好生看管,不要让他像之前济安堂孙宏方那样,不明不白地死在牢里。”
之前孙姨娘的大哥孙宏方,只在牢中关了几天,就死在了里面。
白术调查后说,牢头不知孙宏方忌食薤白,给的牢饭中含有此物,诱发了他的急病,孙宏方这才死在牢里。
可笑的是,孙宏方是济安堂的东家,开了一辈子医馆,会不知道自己不能吃薤白?
京兆府的典狱官,或许,人就在谢明安那些行贿账目上,才能地将孙宏方害死在牢里。
这次被抓的蒋四,知道的事更多。
谢明安如果敢铤而走险,将蒋四灭口,那就证明他勾结京兆府的典狱官,结党营私。
如果他什么都不做,有朝一日,蒋四会成为他最大的罪证。
这一天,就快到了。
“是,王妃!”
郑参军应下,让人把蒋四二人押走。
此刻,刚回文昌伯府书斋没多久的谢明安,正在焦急地等待蒋四的消息。
等来的,是官差传来口信:蒋四当街杀了秋水,被司法参军和靖北王妃当场抓获,已被送进京兆府大牢!
谢明安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和官差一起来的,还有许素素派来的阿武和桑若。
桑若悠然道:“伯爷,我家夫人说了,你们谢家在京城的十间铺子,都已被她收购,那些掌柜与伙计她一个不要,您得快点领回去,他们还等着伯府给他们发月钱呢。”
“夫人还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不和离,她也能让谢家名下的一切,都开不下去,赚钱的不是那些铺子,而是她许家。”
“砰!”
谢明安将桌上的茶杯摔到地上,已经快气疯了:“滚,给本伯滚!”
桑若没等他骂,已经离开。
“谢窈,许氏……我不会放过你们!”
谢明安愤怒的咆哮声,在空无一人的书斋回荡。
阿武和桑若跟着传话官差,快出伯府时,阿武忽然捂住肚子:“诶呦,小的要去一趟茅厕,官爷,您先走吧。”
官差不疑有他,自己离开了。
桑若转身绕回伯府,七拐八拐,跑到一处窗户都钉满木板的院子。
这里,是伯府关押孙姨娘的地方。
夫人让她找到人,正是孙姨娘。
蒋四出事,伯府的下人们人心惶惶,看管她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阿武守在院外,桑若借着夜色,悄悄推开屋门。
一股沉闷腐朽,混合着补药的气味,扑面而来。
看清屋内的情景后,她睁大了眼睛。
几日不见,从前风光无限的孙姨娘,竟然披头散发,只穿着一件单衣,被绳子捆住手脚,蚕蛹似的躺在床上。
她胖了许多,并非强健的丰腴,而像是被强行喂出来的浮肿。
孙姨娘听到动静,缓缓抬起头。
“是你啊,许素素身边的丫鬟……”她嗓音沙哑。
桑若道:“孙姨娘,我家夫人让我问你,当初她陪嫁嬷嬷苏嬷嬷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