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为王爷和你,还没圆房?”
许素素说完,看着谢窈,目不转睛。
酒跟女婿喝了,也确定女婿不是那喜怒无常的暴戾之人,她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件事。
事关女儿的终身幸福,让她不得不问。
此刻,王爷那辆马车在前面,白蔹和白术各自扛着一棵海棠树,护送在王妃和诰命夫人的马车一左一右。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闻言,瞬间同时竖起了耳朵!
车内的忍冬和蒲苇,也睁大眼睛,默不作声。
谢窈的脸一红。
总感觉母亲如今,是放飞自我了。
当然,这样的变化本就是她想要的。
只不过,冷不丁听到母亲问自己这个问题,她还是有些难以回答。
“圆……”
她想说圆房也不急一时,一切得看王爷的意愿。
而王爷,只会在换衣服脱裤子的时候把自己支走卸妆。
但谢窈还没说出口,她的迟疑落在许素素眼里,就成了默认和无奈。
许素素大惊:“莫不是王爷……王爷,行吗?”
难不成王爷双腿废了,伤势转移了?还是本就伤到了不该伤的地方?难道女儿要守一辈子活寡吗。
她深吸一口气,拉住谢窈的手,想起以前听说,靖北王因双腿残疾而性情扭曲的传闻:“罢了,不能也比强求好,只是,这样的话,不知萧家如何看?”
谢窈听出母亲话语中的安抚,看了看一旁的忍冬蒲苇,感觉,她不能这么破坏王爷形象。
就算萧熠之真不行,他帮了自己那么多,是自己夫君,她该维护他的体面。
于是,谢窈一本正经地开口:“母亲误会了,是王爷太行了,王爷龙精虎猛,凶猛过人,力能扛鼎,威武雄壮,母亲就放心吧!”
许素素:“!!!”
其他人:!!!
“不说这个了。”
谢窈脸上露出一抹羞赧,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
许素素不确定谢窈说的是哄骗自己还是真的,但女儿的性子,若是愿意为了维护靖北王而哄骗她,怕是,她心里也有王爷。
谢窈:“刚才听桑若禀报,愿意跟母亲到澄园的下人,算上她有四个丫鬟,两个小厮,再加上许管事,人虽不多,但也够了,母亲只管在澄园好好休养,不用很久,我会帮母亲与谢明安和离,到时候,您就彻底解脱了。”
许素素不再追问,回过神:“阿窈,你可知,桑若名字的由来。”
谢窈摇了摇头。
九年前她离京的时候,母亲身边还没有桑若。
应该是在苏嬷嬷死后,桑若才成了母亲身边唯一可靠之人。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许素素说着,温和一笑,眼神清醒释然。
“阿窈,做你想做之事,不必顾忌我,只要不牵连到你自己,就是将谢明安抓起来下狱都无妨,只是,万万不可再像祠堂这般冒险。”
对谢明安,她何尝不恨。
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还没和谢明安和离,而影响到女儿的行动。
谢窈墨色浓郁的凤眸,映着外面银白的雪光,显得冰冷而剔透。
“下狱?不,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要他尝尝身败名裂,失去一切的滋味,最后,生、不、如、死。”
前世母亲被谢明安毒害,为了侵吞自己的嫁妆,她也被这所谓的父亲派人,万箭穿心而死。
拿回澄园不过是物归原主,让母亲与他和离,当然也不够。
何况她的另一个仇人,还活得好好的呢。
陆慎言敢在她回门的路上暗中窥视,看来之前的伤养得差不多了。
谢窈垂下眸,回想接下来该发生的事。
前世,她与陆慎言定亲,大婚比她嫁给萧熠之要晚一个多月,在这一个月里,安平侯,遇刺了。
京中才子陆慎言替安平侯挡箭,成了安平侯的救命恩人。
算算日子,这件事,就快发生了。
而在这之前,趁外祖父回京,她得先确定外祖父的情况。
谢窈不信,一向身子硬朗的外祖父,会在半年后忽然病逝。
“蒲苇,蒋四这个人,你怎么看?”谢窈开门见山地问。
蒲苇立即摇头:“王妃,奴婢与他毫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