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是自己父亲生前的老朋友或者合作的生意伙伴。
阎风甲自始至终都表现的礼数周到,无可挑剔。
即便第七天时,他亲自将父亲的骨灰盒入土,还宴请四方。
直到最后送走了顾叔,顾藏锋,他依然平静如水。
然而他越是这样,秦婉秋和沈曼二女就越害怕。
毕竟阎风甲过于平静,让她们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晚上,冷清的阎家祖地。
白天还生机勃勃的阎风甲,仿佛彻底断了线一般,躺在那冰冷的床上犹如失去了灵魂的尸体。
“风甲,我能进来吗?”
门外秦婉秋敲了敲门。
见没有回答,秦婉秋拿着一些老爷子生前的私人物品走来。
“这些东西,都是爸活着时候的一些个人物品,我觉得应该交给你来处理。”
“婉秋姐,这七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去吧,东西就放在那里。”
秦婉秋欲言又止,她想要为阎风甲做点什么,但似乎都显得有些苍白。
“好,你早点休息。”
秦婉秋颔首走了出去。
这时,阎风甲听到那包袱之中,传来熟悉的电子音乐声音。
疑惑的他起身去打开。
里面陈列的都是一些老物件,但老爷子都没有舍得丢掉。
而不断响起机械版的电子音乐,竟然是阎风甲儿时的一块儿童手表。
原来自己爸一直给他留着,只要电池没电了,他就会重新买一个按上去。
在阎风甲离开阎家的那些年,他似乎一直保留着这个儿童手表。
或许是老人睹物思人吧。
空巢老人,坚守在那个家,天天拿着自己儿子小时候求着他买的儿童手表,等待他回家。
但阎风甲毫无波动,甚至眼泪都流不出来。
事实上,这七天,所有人都在担心他。
可只有他清楚,自己并没有预料的那般痛苦。
唯有平静。
平静的他觉得自己是不是一个不孝子?
姜家血脉骨子里,就是冷血无情的坏种?
否则,为什么自己爸离开了人世,他连哭都哭不出来呢。
直到这时,阎风甲看到一个老旧的刮胡刀。
深夜的他,睡不着,看着镜子里满脸胡茬的自己,无比沧桑。
他响起自己十八岁那一年,父亲教他刮胡子,说现在他是一个男人了。
要学会仪容仪表。
阎风甲抚摸着这个刮胡刀盒子,嘴角不住上扬。
仿佛父亲就站在他身后,又当爹又当妈的,温柔握着他的手,教他如何去刮胡子。
他来到浴室,打开了那老古董都舍不得丢掉的刮胡刀。
然而就在阎风甲拿起刮胡刀,想要处理掉自己的胡渣。
“这是”
阎风甲瞳孔一缩,整个人顿觉天旋地转,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潮汐般的窒息翻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