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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我撕了。

撕得很碎。

那张纸轻飘飘落进垃圾桶。粉红色抬头,黑体加粗字。孕检报告。姓名栏:许清雅。底下医生签名龙飞凤舞。日期是昨天。

今天是我生日。

也是我当许清雅替身的第五年整。这份礼物,真他妈别致。不是我的。是正主许清雅的。出现在我,邵砚,一个替身的床头柜上。用一只镶钻的打火机压着。那打火机我认识,江逾白的。许清雅的未婚夫。我的……雇主

哈。

行李箱摊开在床上。最大号的。当初搬进来时,江逾白让人买的。他说,清雅的东西多,你备着。五年,这箱子第一次派上用场。装我自己的东西。我的东西很少。少得可怜。几件素色衣服。几本书。一个旧木盒。盒子里,躺着一块老坑端砚。我爸留下的。他刻了一辈子砚台,最后刻瞎了眼。留给我这个,还有一句话:砚台是石头,磨的是墨,也是人。心稳了,墨才匀。

我姓邵。邵砚。名字像个物件。现在想想,真他妈贴切。可不就是个物件么。替身。许清雅的影子。

衣帽间很大。塞满了东西。99%不属于我。那些当季高定,名贵珠宝,限量包包。全是许清雅的尺码,许清雅的喜好。江逾白买给她的。我只是暂时保管。偶尔,在他需要时,穿上它们,扮演一个叫做许清雅的女人。出席他不想带真主儿去的场合。应付他不想应付的人。或者,仅仅是在他深夜回来,带着一身酒气和莫名的烦躁时,坐在客厅那架昂贵的三角钢琴前,弹一曲许清雅最喜欢的《月光》。

我弹得其实比许清雅好。她学了十年,只够糊弄外行。我从小在少年宫泡大,童子功。江逾白不知道。他只需要一个侧影,一个轮廓,一段熟悉的旋律。灯光调暗点,酒精上头点,他就能把我当成她。然后,有时是沉默的凝视,有时是摔杯子,有时……他会走过来,手指带着冰冷的酒意,想碰我的脸。每到那时,我会停下。琴声戛然而止。我说:江先生,我是邵砚。

他会顿住。眼神从恍惚到冰冷。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接着,就是更长久的沉默和更重的摔门声。

五年。我像个精准的机器。扮演,提醒,划清界限。拿钱,干活。我以为界限很清楚。

直到这张孕检报告出现。

它像一记耳光。抽在我维持了五年的、可笑的自以为是的界限上。提醒我,我不仅是个替身。我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一个可以随意摆放、随意羞辱的道具。许清雅怀孕了。江逾白的孩子。他把她的孕检报告,放在我这个替身的房间里。什么意思炫耀警告还是他妈的纯粹觉得,我这个影子,也配分享他们爱情的结晶

去他妈的。

我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旧帆布包。大学时背的。磨得发白。把属于我的几件衣服,那几本书,还有装着砚台的木盒子,一股脑塞进去。拉链有点卡,用力拽上。肩膀一甩,背上。轻飘飘的。这才是我的分量。

卧室门打开。管家陈叔垂手站在门外。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扫过我肩上的旧包。

邵小姐,您这是

走人。我言简意赅,绕过他往楼下走。高跟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上,发出空旷的回响。这声音听了五年,今天格外刺耳。

邵小姐,陈叔跟在我身后两步远,声音平稳,带着职业化的劝阻,江先生还没回来。许小姐那边……您这样离开,恐怕不太妥当。江先生会不高兴。

我脚步没停。不高兴关我屁事。许清雅不高兴那更好了。

邵小姐,您看……陈叔快走几步,挡在巨大的双开雕花大门前,试图做最后的努力,至少等江先生回来,您亲自……

我抬眼看他。这个在江家服务了二十年的老管家,看我的眼神,从来都像看一件暂时寄存的贵重物品。小心保管,但绝不投入感情。

陈叔,我声音不大,但很清晰,麻烦让让。我不是许清雅。你拦错人了。

他脸上的肌肉似乎抽动了一下。挡着门的手,缓缓放了下来。眼神里第一次,有了点别的东西。也许是惊讶,也许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怜悯我不需要。

我拉开门。外面是深秋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和自由的味道,猛地灌进来。吹散了一室昂贵熏香的沉闷。我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把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甩在身后。没有回头看一眼。

手机在旧帆布包里震动。嗡嗡嗡,像只烦人的苍蝇。不用看。不是江逾白就是许清雅。或者他们的狗腿子。我直接长按关机。世界清静了。

打车。报了个地名。老城区。一个在网上联系好的出租屋。一室一厅,老破小。胜在干净,便宜,离古玩城近。房东是个胖胖的大婶,等在巷子口。看见我背着个旧包下车,上下打量。

哎哟,小姑娘家家的,一个人住这儿安全哦她嗓门挺大。

嗯。我把押一付三的现金递过去。厚厚一沓。江逾白给的工资。这五年,除了基本开销,我都攒着。不多不少,够我喘口气,做点小打算。

大婶数钱数得飞快,眉开眼笑。行行行!钥匙给你!有啥事喊我啊!就住隔壁单元!她把一串磨得发亮的黄铜钥匙拍我手里。

楼道狭窄昏暗,墙壁斑驳。空气里有潮湿的霉味和饭菜混杂的气息。和我过去五年呼吸的空气,天壤之别。但我深吸了一口。踏实。这才是人味儿。

小屋很小。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柜子。厕所厨房挤在一起。窗户对着隔壁楼斑驳的墙。我放下包,打开那个旧木盒。端砚沉甸甸的,触手冰凉温润。我爸刻的山水,线条朴拙有力。我把它拿出来,摆在唯一的桌子上。空荡荡的桌面,立刻有了重心。

手机开了机。几十个未接来电。江逾白的。许清雅的。几个陌生号码。微信更是炸了。江逾白的消息一条接一条,从一开始的质问,到后面的命令。

邵砚,你在哪

立刻回来!

谁准你走的

那份报告是意外!回来解释!

别挑战我的耐心!

接电话!!!

许清雅的消息夹在里面,像精致的毒针。

砚砚你去哪里了呀逾白很担心你。

那份报告……唉,你别误会。逾白不是故意放你那的。他最近忙糊涂了。

快回来吧,家里没你,我都不习惯了。[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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