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灭万域,镇压一切……”
“吾徒楚枭,你且仔细看来。”
“唉,往后的路,就要你自己去探索了,这也是为师最后一次给你引路。”
“可惜,未能踏碎帝庭真正的供奉禁地……可惜了!”
烬帝叹息道。
施展出‘掌灭万域’这道神通后,他的残念开始溃散。
依靠着一域之地的山川灵气为支撑,烬帝所爆发出的神通威势,已然具备了他全盛时期一半的力量。
“这等力量……怎么会!不可能!!”
狈兽有些慌了。
它用法力驮着的皇宫建筑群之中,楚烈阳目眦欲裂,他圆瞪着布满血丝的瞳孔,胸膛剧烈起伏,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一块破碎的地砖上。
眼看狈兽都挡不住烬帝的残念,他心中的恐惧顿时犹如巨浪滔天,几乎要将他吞噬。
“十弟,饶命!饶了我……”
楚烈阳涕泪横流,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变得尖锐沙哑。
他不想死!!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们是亲兄弟……我们是血肉相连的亲兄弟啊!”
“你不能看着我死。”
“储君的位置我让给你,都是你的,全部都是你的,我不争了。”
楚烈阳语无伦次,他的声音也引起了烬帝残念的注意。
“哦?”
“徒儿,这就是你的那位皇兄么?”
“啧啧?就这么怕死?”
“既然如此,他交给你处理了。”
烬帝漠然抬手,指间微动。
顷刻间,楚烈阳被无形的力量攫住,瞬间被摄至在楚枭身前。
看着披头散发、满脸泪痕,如同待宰羔羊般瑟缩颤抖的楚烈阳,楚枭的目光冷冽,如万载玄冰。
“知错了?”
楚枭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声音低沉而充满讥诮:
“呵……不,你不是知错了。”
话落,楚枭踏前一步,身上的阴影瞬间将瘫软的楚烈阳笼罩,他冰冷的目光如利刃刺下:“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
话音未落,楚枭掌心幽光暴涨,一杆缠绕着怨魂嘶嚎、戾气冲天的漆黑魂幡骤然显现!
“啊!啊啊啊!”
楚烈阳发出凄厉惨叫。
他脸庞扭曲,痛不欲生。
神魂被剥离熬炼的感觉,就好似万箭穿心、油炸火煮。
“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啊——!!”
眼见求饶无望,楚烈阳如同濒死的困兽,目眦欲裂,发出最恶毒也最绝望的嘶吼,疯狂咒骂着楚枭。
然而,他的咒骂声很快戛然而止。
半空中,只剩下一具面目因极致痛苦而彻底扭曲、眼球暴突、浑身筋肉兀自抽搐僵直的躯壳漂浮着。
楚烈阳死了。
魂飞魄散,真灵湮灭。
风掠过苍穹,卷起一丝血腥。
楚枭静静伫立,掌心魂幡戾气未散,然而他眼中,却不见丝毫复仇的快意,唯有一片冰冷的、近乎茫然的空洞。
楚烈阳不过是帝庭始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
那些帝庭始祖,才是操弄一切的幕后黑手。
轰隆隆!
天边,眼看狈兽就要坠向烬帝的神通巨掌之中,陡然间,变数横生。
一根细长的藤条,贯穿天地,携天地大势,轰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