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倏地转过身,咖啡厅的露天卡座上。
沈司予正拿着餐纸,给身旁的长发女孩轻轻擦嘴。
神情与同我在一起时别无二致,满是宠溺。
女孩包着嘴笑得很甜:
以后不准趁我还睡着就突然跑掉了,一醒来看不到你,真的吓死了。
沈司予轻笑着敲她额头:
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昨晚帮你打蚊子,整整一夜都没睡好,又惦记着你爱吃海城那家铺子的北海虾饼,特意大早上开一个小时的车回去给你买。
你还埋怨我。
一股寒意顺着脊柱瞬间爬上大脑。
我呆呆地站着,心痛得几乎要窒息。
原来,真的还有更荒唐的事情。
匆匆赶来诉说想念。
居然也只是顺便而已。
泪水爬满面颊的瞬间。
我突然失去了上前质问的勇气。
逃命似地离开那里。
浑浑噩噩回到家,收到了沈司予的短信:
宝贝老婆,订婚后要休假带你去玩的,所以我想把手头的工作抓紧时间处理好,这两天会很忙,就不过去找你啦,你乖乖照顾好自己,安心等着做准新娘,爱你。
准新娘三个字,还真是刺眼。
我关了手机,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翌日清早,快递小哥的敲门声将我惊醒:
闻小姐,这是沈先生为您订的鲜花,请签收一下。
视线接触到他怀里那一大捧洁白素雅的栀子花。
我突然想笑。
也是难为他了,顾着这个,还不忘要哄哄那个。
这花,他送了六年。
我也没看厌。
但以后,都不必了。
送你了,祝你工作愉快,谢谢。
大概是夜里降温受了凉。
我突然发起烧来。
折腾了一天一夜,又是吃药又是物理降温。
体温还是没下去。
无奈,我只能顶着个晕乎乎的脑袋去医院输液。
诊疗室的长椅上挤得满满的。
我只好扛着输液架默默走向拐角。
刚站定,眼前忽然一暗:
栀语!
男人满头是汗,神情急切:
怎么发烧了也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同学见过你,刚好在这儿上班,我都不知道!
3。
他眸里的担忧和关切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
让我突然分不清之前的一切。
是否只是一场噩梦。
是不是怕我担心真是个傻瓜,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怎么能让你生病了还自己一个人扛着
他一边说,一边心疼地抚过我干裂起皮的嘴唇,眼圈一瞬间红了:
宝宝烧成这样,我却没有第一时间陪在你身边,该打!
抬手的时间,我清楚地看见。
他的袖口深处,戴着一个编织得即为精巧的粉色手编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