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来念念的一间儿童房。
她不敢动,毕竟还要在叶凌彻面前维护无辜又可怜的形象。
念念的小西装还挂在儿童衣架上。
那段时间他迷上了童话故事,希望自己像王子一样保护公主。
我逗他要保护哪个小女生。
他却捏紧手中宝剑,目光坚定的说:“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公主,念念要保护妈妈,不受恶龙欺负!”
我蹲下去,指尖碰碰。
面料上像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孩童稚嫩的声音回荡在耳边,那一瞬间,眼泪突然决堤。
铺天盖地的懊悔似无边的浪潮要将我淹没。
我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要与叶凌彻相识,又怨自己连孩子都保护不住。
巨大的自我唾弃掐住喉咙,连呼吸都困难。
陆时衍在我身边蹲下,用力将我抱紧,轻声道:“别怕,放轻松。呼气,吸气,对,很好”
温暖的体温透过布料传到我身上,带着蓬勃的生机和细无声的温柔。
泪眼朦胧间,我看清了他眼底藏不住的心疼。
和悄悄流出的爱恋。
原来有人的关心,能藏这么多年。
出死亡报告那天,我在开会。
看着屏幕上“麻醉过量”四个字,心脏再次被攥紧。
会议室里寂静无声,我突然笑了。
随手拭掉眼泪,声音平静的像没事人。
“继续。”
散会后,陆时衍的信息进来。
我顺着落地窗往下看,一眼便与男人对视。
他轻轻地扬起嘴角,朝我示意手里的糖化。
未熄的屏幕亮着消息:“楼下的糖画是公主与王子,你喜欢吗?”
心口的大洞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拂过,有些痒。
判决书下来那天,我去见了叶凌彻。
短短几日,他瘦的脱了相。
签离婚协议书的手一直在抖。
俊逸的字体被他写的歪歪扭扭,像此时的自己。
“夏至,我真以为孟浅浅只是关心念念进去看看,根本没有想到她会下此毒手。”
“那天的新闻发布会也只是吓吓你,想让你服个软。”
他抬起头,红血丝爬满眼。
整个人悲伤又绝望。
“我知道错了,可一切都太晚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