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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浅浅的眼眸陡然一暗,怯怯的伸手想要拉我。
“姐姐,念念走了大家都心疼,可也不能仗着悲伤胡来啊。”
“叶哥查案一向公正严明,不容私情,哪怕是您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也不能徇私枉法。”
前排的记者宛如闻到了鲜血的猎狗,争先恐后地想要从我身上撕下一块肉。
“温女士是不认可警方的调查结果吗?”
“听说您最近频繁调动温氏资源,是想要干预查案,妄图隐瞒凶手身份吗?”
“有消息称,您的独子最近死于一场医疗事故,这是否是上天对您的报应呢?”
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刺痛我的双眼,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
哪怕收到叶凌彻要进行新闻发布会污蔑我时,我也从未有此愤怒。
我绝不允许任何人诅咒污蔑我的念念。
在我即将开口的瞬间,叶凌彻施舍般的开口。
“夏至接受现实吧,死了的人回不来,我们还是要往前看。”
心口那道旧伤突然裂开,疼的我不由自主地弯了弯腰。
喉间弥漫上的血腥气压住了眼眸中的酸。
“接受现实?”我突然笑出声,声音在寂静的会场里格外刺耳,“接受你们让拔牙的孩子死在手术台?接受她孟浅浅一个法医当主刀医生还给念念打了十倍剂量的全麻?还是接受你为了一己私欲公然冤枉我为谋杀案嫌疑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全场死寂。
孟浅浅的脸色顿时苍白。
她近乎无措的下意识去拉叶凌彻的手,却被男人狠狠甩开。
叶凌彻的眼里满是滔天的震惊,嘴唇颤抖。
“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我一把将调查报告重重的摔在台上,“这难道不是证据吗?!”
孟浅浅尖叫着将文件扫下台,指着我的指尖不住颤抖。
“你伪造证据,你这个贱人!”
“伪造?”
我玩味的将这个词在舌尖绕一圈,声音似要淬毒。
“真正伪造证据的,难道不是特警先锋叶警官,和京城法医之光的法医孟小姐吗?”
说罢,我挥挥手。
大屏幕瞬间被控制,投屏出一份监控录像。
画面里,穿着防护服的孟浅浅从容地走进手术室。
毫不留情的将足足十管麻醉剂全部扎入念念体内。
我看着念念明亮黝黑的瞳孔逐渐扩散,红润的小脸逐渐苍白。
在生命的最后一秒,监控诚实的记录下他的口型。
他说:“爸爸妈妈我好疼。”
再次看到这份录像,我依旧心如刀割。
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重重的砸在地面。
宛如无声地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