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得知后,当即就动了怒,转身就去找夫人,说让三小姐即刻搬出她的屋子,还要把房间里的陈设,全都恢复成她以前住时的样子。”
“三小姐听了这话,气得跳脚,口不择言地骂我家小姐,说她在国公府待了三年,最后还不是像破烂一样被人扔出来?如今怎有脸回府,有脸来抢我的屋子。”
只是这句话可能把小姐刺激到了。
春俏声音愈发低微:“小姐气的坐在房里半天,一句话都不说,脸色沉得吓人。”
“后来她突然抬头看向我,咬着牙说,这口气她绝对咽不下去,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任天野眼神一凛,沉声追问。
春俏身子一颤:“还说,她没法找萧世子的麻烦,便要想办法去触触穆小姐的霉头,总之。。。。。。总之就是不能让萧世子和穆小姐过得安生。”
春俏话音刚落,孟夫人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指着她厉声喝道:“春俏,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芙儿待你向来不薄,吃穿用度从未亏待过你,你竟敢在此处血口喷人,编排她的不是,你安的什么心?”
任天野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转头对着堂下差役,沉声吩咐道:“去,把孟夫人请下去,好生看管着,莫要让她在这公堂之上大声喧哗,扰乱审案秩序。”
差役得令,当即上前两步,对着孟夫人作揖道:“孟夫人,还请移步堂下,莫要妨碍大人审案。”
孟夫人哪里肯依,挣扎着想要挣开差役的手,声音愈发尖利:“我不下去!春俏这贱婢满口胡言,她也在污蔑我女儿。”
“好好好,我算是看出来了,如今,你们就是为了给萧景渊脱罪,把所有脏水都泼我女儿身上了?”
她一边喊,一边试图冲向春俏,好在被司卫拦住。
任天野端坐在公案后,语气不带一丝波澜:“孟夫人,公堂之上,自有公堂的规矩,岂容你这般撒泼吵闹?”
“春俏所言是真是假,本官自会查明,轮不到你在此打断。”
见孟夫人仍在挣扎,任天野沉声道:“带走。”
两名司卫不敢耽搁,一左一右拖着孟夫人,半劝半请地将她带离公堂。
眼看司卫要将孟夫人带离,站在一旁的孟大人刚要开口阻拦,却对上太子投来的一记眼神。——
就这样,孟大人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僵住,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再出声。
孟夫人的怒骂声渐渐远去,公堂内终于恢复了平静。
任天野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春俏身上:“春俏,方才孟夫人所言,你可听见了?你且如实说,方才那些话,究竟是你编造的,还是你家小姐当真说过?”
春俏伏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却还是抬起头:“回大人,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小姐待奴婢的确不薄,可奴婢不敢欺瞒大人。”
任天野盯着春俏:“你家小姐既说了要触穆小姐的霉头,那她说完这话后,可曾提过要去找谁帮忙,或是要去见谁?”
角落里一直默不作声的宇文谨,听到这话,他缓缓抬眼,视线落在下方瑟瑟发抖的春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