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带人去孟府,将孟家小姐生前贴身伺候的丫头悉数带回镇抚司,不得遗漏。”
“其二,去查当日孟府附近所有商贩,不管是摆摊的还是走街的,一一询问清楚,看看他们是否留意到孟家小姐那日是何时出的府,身边跟着谁,去往了哪个方向。”
“另外,派人追查最先在河边发现孟家小姐尸身的人,不管是路人还是商贩,只要与此事相关的,全都带回镇抚司问话,不得有误。”
“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人走后,任天野坐在椅子上,干脆将两条腿翘到桌案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圣上果然是打心底里信任萧景渊,说到底,在皇权眼里,一个能镇守边关、骁勇善战的将领,可比一个世家小姐金贵多了。
别说这命案本就不是萧景渊干的,就算真的是他动的手,凭着他过往立下的赫赫战功,皇上也有的是办法压下此事。
要么找个替罪羊,要么从轻发落,总之绝不会真的让他为一个女子的性命付出代价。
任天野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心里暗自嘀咕:也只有那个臭丫头,得知萧景渊被关,竟急吼吼地跑来找自己,做一个想见见他,又一个想见见他。
殊不知,圣上心里早就有了定论,根本用不着她瞎操心。
虽知任天野已按旨展开调查,四处搜寻证据。
可穆海棠心里始终不踏实,半点不敢松懈。
在她看来,这一局,自然是掌握的线索越多越好——线索多一分,能拼凑出的真相便更清晰一分。
为萧景渊辩白时,才越有底气,也越能让众人信服。
第二日,镇抚司内。
任天野端坐于上首主审之位,一身绯色官服衬得他比女人还俏的脸,越发俊美。
两侧的列席处早已坐满了人:卫国公府来了卫国公夫人,以及萧景煜,还有族中长辈与管事,个个面色凝重。
孟家众人是一身素服,死死盯着堂上的萧家人。
太子与顾丞相分坐于任天野身侧,作为旁审,神情严肃地审视着全场;令人意外的是,雍王宇文谨竟也在列,他端坐一隅,目光沉沉,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此外,为彰显此案的公正程度,任天野还特意让人,从外面找来了三十名市井百姓见证,也为彰显此案审理的公开与公正。
待堂内众人皆按位次坐定,任天野缓缓抬手,猛地一拍案上惊堂木,“啪”的一声脆响。
沉声道:“来人,将萧景渊带上来!”
等萧景渊被司卫引着走上堂,最先按捺不住情绪的便是卫国公夫人。
她望着儿子一身囚服,却还是掩不住他身上的一身正气。
卫国公夫人,眼泪险些夺眶而出,攥着帕子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却又碍于审案场合,只能强忍着哽咽,目光紧紧黏在萧景渊身上,满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