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4页）

有些路，必须自己选择。

晚上，我在新家吃了第一顿饭。

简单的泡面，配个荷包蛋，味道却格外香甜。

手机响了，是妈妈的微信：萌萌，妈妈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看着这条消息，手指在屏幕上徘徊了很久。

最终，我选择了不回复。

有些话，说了也没意义。

有些路，走了就回不了头。

3

搬出来一个星期后，妈妈终于按捺不住了。

她直接杀到我公司楼下，拦住了下班的我。

萌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一个星期不回家，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

妈妈的眼圈红红的，看起来确实很憔悴。

我有回微信。我说。

回了什么?就嗯、知道了，这也叫回?

周围有同事路过，好奇地看着我们。

我不想在公司门口把事情闹大，只好说：妈，我们找个地方谈。

附近有家咖啡店，我们坐在角落的位置。

萌萌，你到底怎么了?妈妈哪里做错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

不管怎么说，她养了我28年，这份恩情是实实在在的。

妈，我没说你做错什么。

那你为什么搬出去住?为什么不理妈妈?

我沉默了一会儿，组织语言：妈，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些空间。

什么空间?好好的母女，要什么空间?

就是……各自有各自的生活。

妈妈突然激动起来：萌萌，你是不是被什么人洗脑了?还是谈恋爱了?那个男人是不是教你这样对待妈妈的?

没有，我没谈恋爱。

那你为什么变成这样?她眼泪掉了下来，妈妈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样报答妈妈?

养育之恩。

这四个字像一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妈，我没有不报答你。

那你回家住。

我已经租了房子。

退了，妈妈帮你退。

我摇摇头：妈，我已经28岁了，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28岁怎么了?28岁就不是妈妈的女儿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萌萌，妈妈只有你们两个孩子，你要是也不要妈妈了，妈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咖啡店里的其他客人都看了过来，我感到很尴尬。

妈，你别这样。

萌萌，你回来好不好?妈妈保证以后不让你受委屈。

保证不让我受委屈。

可是那套房子呢?弟弟买车的钱呢?

我知道她的保证值多少。

妈，房子的事你怎么解释?

妈妈愣了一下：什么房子?

爷爷留给我的那套学区房。

那房子不是给浩浩了吗?有什么好解释的?她一脸理所当然，浩浩是男孩子，需要房子结婚。你将来嫁人了，房子有什么用?

那如果我不结婚呢?

怎么可能不结婚?女孩子总要嫁人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妈，那你告诉我，既然我注定要嫁人，那为什么还要我照顾你养老?

这个问题把她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