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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他所料,我的案子在全网直播后,像一颗投入死水中的巨石,激起了千层浪。
秦律的团队趁热打铁,将白家这些年仗势欺人的桩桩件件,连同翔实的证据,全部公之于众。
很快,一个又一个受害者,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有被白家恶意竞争搞到破产的小企业主,
有被白柔校园霸凌致残的同学,还有被白氏高管侵犯却无处申冤的女孩
他们联合起来,在秦律的帮助下,对白家提起了集体诉讼。
那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但这一次,没有人退缩。
白家的倾覆,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也更猛烈。
秦律的团队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这棵看似繁茂大树早已腐烂的内里。
舆论的洪流,足以淹没一切虚假的辩白。
就在白氏集团的股票连续跌停,所有关联人被一一带走调查时,我接到了秦律的电话。
“霍辰想见你。”
我正用湿毛巾擦拭着父亲遗照的相框,动作顿了一下。
看着相框里父亲正直的笑脸,点了点头。
“好。”
“我见他。”
不是为了霍辰。
而是为了那些和我们一样,被白家这棵大树遮蔽了阳光,甚至被碾碎了人生的受害者们。
拘留所的探视室,白得刺眼。
隔着冰冷的玻璃,霍辰穿着囚服,短短几天,已经形销骨立。
看到我,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过来,拿起电话,声音沙哑颤抖:
“安意”
“你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对不起。”
“安意,对不起”
他哽咽着,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是我混蛋,是我瞎了眼!”
“如果如果我当时能多信你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爸他他就不会”
他泣不成声,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内心毫无波动的,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霍辰。”
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霍辰,我今天来,不是来听你废话的。”
“我是来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他愣住了,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丝迷茫。
“白柔纵火,白家为了掩盖罪行,动用了多少关系,收买了多少人,做了多少假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