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苏砚冬从怀里又掏出来一卷密宗,双手摊开,“唰”地一声,展示在林柏面前,“先帝临终前已知我女子身份,亲手书写‘苏氏砚冬,有经天纬地之才,可任首辅’,此乃先帝手谕,林大人要质疑先帝?”
这手谕,当然是苏砚冬伪造的,但是只要景和帝信,这就是真的!
林柏脸色煞白,“扑通”跪地:“臣、臣不敢!”
不管先帝有多么无能,如今薨逝之后,龙椅上坐得是他的亲生儿子,那么先帝的地位就是崇高的!是不允许在朝堂上被冒犯的!
苏砚冬目光转向这林柏,他底子不干净,苏砚冬早就摸得清清楚楚。
“林尚书说女子乱纲,那上次举行科考,王侍郎家的公子,文章错漏百出都能中个同进士,莫非是从你这里透了题?”
林柏攥紧笏板,喉结滚动:“大人可有证据?”
话语间就带出来了从前的称呼,不自觉地低了一头,旁围观的官员们纷纷摇头,这就失掉分寸了,甚至是不打自招。
金銮殿能够听得到香炉的细微声响,苏砚冬抬眸扫过众人,头上的发髻飘动了一下。
“本官不管诸位是记恨往日恩怨,还是介怀本官的女子身份——往后各司其职,若是再敢以‘性别’论是非,而非‘能力’评功过,那就别怪本官按律处置!”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刑部尚书陈敬之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些许试探,“苏大人,臣并非质疑您的能力,只是民间百姓多守‘男女有别’之俗,您以女子之身居首辅之位,恐怕难服民心啊!”
“民心?”苏砚冬转身看他,拍了拍手。
只见殿外抬来一大幅万民书,随侍高高举起,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百姓的名字和手印。
“这些是本官收到的万民书,无一不提到‘恳请苏大人归位’,百姓们盼的是有人能整肃吏治、减免赋税,让他们能吃饱穿暖,而不是纠结于站立朝堂的是男子还是女子!”
随后高党等人纷纷附和,世系和杨党残余则是看向景和帝,你这都不管管啊?
苏砚冬声音陡然拔高:“陈大人掌管刑部,应当知道‘民心向背’才是国本,若你只盯着‘男女’二字,无视民间疾苦,即便你是男子,也一样可以下台!”
陈敬之被说得额头冒汗,忙躬身道:“苏大人教诲得是,臣知错!”
刚刚景和帝分明是欢迎苏砚冬回归朝堂的,甚至说出来“朕心甚悦”这种话,果然,景和帝看着锋芒外露的苏砚冬,赞叹了一声。
“巾帼不让须眉,好啊!”
苏砚冬能够回归朝堂,景和帝举双手双脚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训斥她呢?
从前的王道独行还有帝王心术,在遇到苏砚冬的时候,都化成了泡影,只留下无尽的纵容。
苏砚冬望着身后曾经陷害逼自己隐退、如今却俯首帖耳的政敌们,忽然就觉得畅快起来,尤其是高党还要捏着鼻子维护自己,更是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女子为相又如何?她是苏砚冬,从前没有,现在便有了!
“既然没有异议,便各司其职吧,往后朝堂之上,愿诸位以国事为重,莫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争执!”
众臣皆称是,高党面面相觑,若是少主是这样的霸气,即便是女子又如何?有人敢因为她的发髻而小看她吗?
“不过今日,臣有一事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