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京都高家的基业,我全都交给你来打理。”
当初隐约听说慈安院和汇通天下有着苏砚冬的手笔之后,高鳌拜坐在卧房里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般惊才绝艳的女儿。。。。。。这般惊才绝艳的居然是个女儿!
从前她登上首辅之位,已然是人中龙凤,即便是运气成分,也是寻常人根本达不到的境界。
高鳌拜看不起这个毛头小子,对于她所写的策论和折子大多是忽略的状态,可在怀疑起苏砚冬的身世之后,忽然就找了苏砚冬当初成名的《治水疏》细细观看。
越看,也就越沉默。
疏中对天下水患的分析鞭辟入里,从河道淤积、水位变化到洪水成因,无一不是精准独到。
提出来的治水之策更是别出心裁,既有对古老治水智慧的传承,又有着大胆新颖的设想,什么利用天然洼地蓄水缓解洪峰、改进堤坝修筑材料和工艺、建立水患预警机制提前防范。。。。。。高鳌拜越看越激动,他们是发家于江南,如何看不出来这治水疏的妙处?
“此等大才,居然可能是我的儿子?不!此等大才。。。。。。就该是我高家的血脉!”
高家哪一任不天赋异禀?带有不同的血脉加成,就比如他高鳌拜是最平庸的一届,却也当了几十年的“二皇帝”。
高鳌拜的心跳陡然加快,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心中滋生,若是自己让位之后再认回苏砚冬,那么高家不就世世代代掌管着大虞了吗?
只是毕竟是猜测,在看到小马氏对高塬无微不至的关爱之后,高鳌拜又沉默了,自己想到苏砚冬是自己的孩子,都无比激动,若是小马氏知道高塬不是自己的孩子,会这般对待他吗?
在天幕出现之后,小马氏与自己坦白的时候,高鳌拜一边控制大长老,一边死死盯着小马氏的眼睛,“你说什么?”
“阿拜!我太怕了!”
高鳌拜对小马氏宠了几十年了,宠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只一心做高家家主夫人,甚至连妾室都没有,舒心得很。
“你告诉我,你怕什么?”
那个孩子看样子健健康康的,还考上了状元,从前调查过,苏砚冬对母亲袁氏极为孝顺,即便是吃御膳也要打包带走,给袁氏留一份。
这样至纯至善的孩子,小马氏在怕什么?
“阿拜,”小马氏的眼睛里都是泪水,这些年她很久都没有哭过了,除了从京都回江南那次大刺杀以外,“我怕的是,我生了女孩,会像姐姐一般被处死。。。。。。”
“我怕的是,我只生了女孩,阿拜你还要纳妾。。。。。。”
“我更怕的是,这个女孩脚上天生六指,是不祥之兆,我会和这个孩子一起死!”
高鳌拜的脑袋钝钝的疼,已经很久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大马氏了。
可小马氏满眼都是泪水,她是真的害怕,高鳌拜忽然就想到大马氏死掉的那天,体体面面,只是说了一句,“阿拜,我要是没有嫁给你,是不是我们俩都是好好的结局?”
那个善解人意的女子,不知道求医求神求佛多少次了,可看过的无数大夫都说她身体健康,很快就会有的。
这一等就等到了大马氏的死亡,结发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给高鳌拜纳过妾,却被拒绝了,或许死前她才明白,有问题的不是自己,而是丈夫吧?
“阿璇,你看,”高鳌拜苦笑了一下,就是自己从前造的孽,让唯一的亲生女儿流落在外。
那孩子的身子骨和自己好像啊,又像是大马氏投胎来的。
高鳌拜脱了鞋子,那脚趾赫然就是六根。
没错,作为近亲结婚的结果,高鳌拜一出生,就有六根脚趾。
“你丢掉了我们俩的亲生女儿,还让她在外流离失所。”
可造成这一切的,还有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