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对我。。。。。。这么客气。。。。。。”姬淮疆的声音有些难以启齿,他每做一次那个预知梦,都会梦到从前与苏砚冬在一起的时光,那时候没有误会和争吵,都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从前鲜衣怒马,连苏砚冬骑马都是姬淮疆教的,在江城被士绅追杀逃跑的时候起了很大用处。
苏砚冬念旧情,对姬淮疆的处理方式也不过是冷处理而已,就全当他是陌生人,这样也不会有那些复杂情感的刺痛。
“我老是梦到你。。。。。。”
姬淮疆呢喃着,声音很小。
苏砚冬一巴掌呼过去,“你声带落家里了啊?抒情风不适合你。”
不是说不要那么客气吗?那就是从前那种相处方式了。
苏砚冬受不了抒情,现在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别做的是春梦啊,大兄弟,我会感觉到很冒犯的。”
才不是春梦!姬淮疆不知道怎么和苏砚冬解释,只是感觉心中酸软,看着还活生生的苏砚冬,想要流泪。
姬淮疆这样的神情,苏砚冬几乎从来没有看见过,不过还是狠下心说。
“我要走了,你要拦我吗?”
苏砚冬要放大招了。
姬怀雪的信件还在慈安院呢,里面的东西应该都是姬淮疆不想听的。
白夜在身后微微颤抖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看到姬淮疆,就有种想拔刀的错觉。
难道是因为姬淮疆对大人的冒犯吗?白夜低下头,掩盖住全身上下的杀气。
自从为了苏砚冬封刀之后,白夜很久都没有这种全身灌满杀气的感觉了。
“今晚能不能在这里谈一下,以阿疆和阿冬的身份?”
苏砚冬有多久没叫过自己“阿疆”了?姬淮疆数不清了。
那一鞭子,似乎把两个紧密连接的好友情谊全部割裂了。
可梦里窒息般的疼痛还是叫姬淮疆整夜不能入眠,生怕一睡着,眼前就是苏砚冬吐血的样子。
“大人。。。。。。”白夜暗示苏砚冬,可以突围。
外面有通过暗号赶过来支援的慈安院武装,要是拼一下,应该是可以护着苏砚冬出去的。
“唉,”拍了拍白夜的手,苏砚冬有些无奈,姬淮疆明明都放自己走了,现在黏黏糊糊的干嘛?
“那天你不是说,欠我太多吗?我也不要你还了,只要不在我面前碍眼就好了。”苏砚冬语气冷淡。
没有人有义务原谅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苏砚冬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姬淮疆的事情,少年时的坑蒙拐骗,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从前还以为两人是亲密无间的挚友,现在却觉得,姬淮疆这种性格,根本不适合做朋友。
“我想多看看你,”多看看活生生的苏砚冬,天知道梦里的苏砚冬躺在那里没有气息的样子,让他有多么揪心,甚至想要把京都所有的大夫都抓过来,也包含太医院的。
“你没有死,真好。”
姬淮疆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苏砚冬有些不明所以,怎么自己没有死,让姬淮疆这么激动吗?
联想到昨日天幕爆料的那个野史,苏砚冬眼前一黑。
“姬将军,言不可尽信,必揆诸理;事未可遽行,必问诸心。”苏砚冬突然想到姬淮疆没什么文化,脸一黑,不装了。
“莫要不经求证就随意相信别人的话,我已经被你这样搞过一次了。”苏砚冬说的是姬怀雪那一次,以及现在这个所谓的野史。
“不是我做的,我没必要承担后果,你只听你那个不爱你的母亲胡言乱语,却没想过她对雪妹都干了什么,有你这样的哥哥,是雪妹的不幸。”
要翻旧账的话,她和姬淮疆有许多烂账,翻到天荒地老也翻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