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瞬间暴怒:“祝砚!你疯了吗!大白天的咒自己儿子死?”
“我看你就是麻药打多了,把脑子给打坏了!”
她的话让我想起手术前,她冷漠地对医生说:“他身体素质好,不用打麻药,直接取。”
转头,她却对另一个医生温声细语:“文席怕疼,记得给他用最好的麻药,剂量足一点。”
是我强烈的要求过后,她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同意了。
可我醒来后,那个告诉我儿子死讯的护士却告诉我说:
“你儿子做手术的时候,你老婆特意嘱咐,不许给他打麻药。”
“她说,小孩子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儿子才六岁,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被活生生取走了一颗肾!
一想到他在手术台上该有多痛,有多绝望,我的心就如同被千刀万剐一样。
我对着电话怒斥道:“杜若瑶!我已经同意给唐文席移植肾脏了!”
“你为什么还要动橙橙!”
“我们的儿子,因为这场手术死了!你知不知道!”
“是你!是你亲手害死了他!”
她却在那头讥笑:“祝砚,你演戏演上瘾了是吧?”
“橙橙好端端地在隔壁病房睡着,我刚还去看过他。”
“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隔壁病房里躺着的不过是一个盖着白布的枕头。
只要她肯多走一步,只要她肯掀开那块布看一眼。
她就能知道,她的儿子,真的没了。
可她没有。
我不再跟她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工作人员叫了我的名字。
我走过去,领回了一个小小的却沉甸甸的盒子。
我的橙橙,我那么活泼可爱的儿子,现在就只剩下这么一捧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