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在翻滚中脱落,露出那张苍白如纸的脸。
护。。。护驾。。。霜序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神却异常明亮,甚至带着一丝满足,这次。。。终于。。。光明正大。。。抱到殿下了。。。
话音未落,他已昏死过去。
霜序!祁宸的喊声撕心裂肺。
他一把抱起暗卫,厉声喝道,全军听令!掩护撤退!
回到大营,军医查看伤势后脸色凝重:箭上有毒,虽不致命,但会引发高热。若能熬过今夜,便无大碍。
祁宸挥手屏退众人,亲自为霜序清理伤口。
当剪开染血的衣衫时,一块玉佩从霜序贴身的暗袋中滑落。
祁宸拾起一看,心头猛然一震——这是他十年前随手赏赐的普通玉佩,边缘已被摩挲得光滑如玉,背面刻着一个细小的宸字,显然被人日夜珍藏。
傻子。。。祁宸喉头发紧,将玉佩紧紧攥在掌心。
夜深了,营帐内只余一盏孤灯。
祁宸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霜序苍白的面容。
高热使他不断呓语,大多是保护殿下小心之类的字眼。
祁宸一次次用湿巾为他擦拭额头的汗水,动作轻柔得不像个养尊处优的太子。
殿下。。。霜序突然在半梦半醒间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别。。。走。。。
祁宸心头一热,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十年了,我还能去哪
霜序似乎听懂了,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却仍不肯松开手。
祁宸任由他抓着,用另一只手轻轻拂开他额前散落的发丝。
没有面具的遮挡,此刻的霜序看起来异常年轻脆弱,那道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你知道我为何总爱惹你吃醋吗祁宸低声自语,因为只有那时,我才能确定。。。你的眼里全是我。
霜序的高热持续到次日午时才稍退。
祁宸寸步不离地守着,直到军医确认脱离危险,他才允许副将汇报军情。
叛军已溃退,殿下英明。副将躬身道,只是。。。末将有一事不明。
说。
那暗卫。。。不过是个下人,殿下为何如此。。。副将的话没能说完,因为祁宸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如刀。
他是我的命。祁宸一字一顿,再有下次,军法处置。
副将脸色煞白,慌忙退下。
三日后,霜序终于苏醒。
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摸索面具,却发现它好端端地戴在脸上。
环顾四周,自己竟躺在太子营帐的内间,身上盖着锦被,伤口已被妥善处理。
醒了
熟悉的声音让霜序浑身一僵。
祁宸掀帘而入,手中端着一碗药。
他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显然多日未好好休息。
殿下!霜序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却被祁宸一把按住。
别动,伤口会裂开。祁宸坐在床边,将药碗递给他,喝了。
霜序顺从地接过,一饮而尽。
药苦得让他皱眉,却不敢抱怨。
祁宸看在眼里,突然从袖中掏出一颗蜜饯塞进他嘴里。
殿下霜序惊讶地睁大眼,甜味在舌尖化开,冲淡了苦涩。
小时候我嫌药苦,母后就这样做。祁宸轻声解释,目光柔和,看来对你也有用。
霜序怔怔地望着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祁宸却突然拿出那块玉佩:这个,解释一下。
霜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属下。。。僭越。。。
十年了,你一直带着祁宸的声音出奇地温柔。
霜序低下头,轻轻点了点。
为什么
长时间的沉默后,霜序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因为。。。是殿下给的。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祁宸心头滚烫。
他伸手摘下霜序的面具,直视他的眼睛:只是因为这个
霜序的睫毛轻颤,眼中泛起湿意:因为。。。心悦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