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身,目光扫过身后一群早已准备就绪的精锐士卒。这些人个个都是军城水军中百里挑一的“水鬼”,水性极佳,悍不畏死,最擅长的便是这种接舷跳帮的白刃战。
“主子,伤势如何?可还撑得住?”赶过来的张寻目光落在谢云景身上,语气关切。
谢云景的左臂衣袖已被鲜血浸透,那是之前混战中被流矢划开的伤口,虽经简单包扎,仍有点点殷红渗出。
但他身姿依旧挺拔如松,面色因失血略显苍白,却冷峻如常,“无碍。擒贼擒王,田德方必须活捉,明正典刑,以告慰亡魂,以正国法。”
“领命!”张寻重重点头,不再多言。
下一刻,数条带着铁爪的钩索被力士奋力抛出,精准地抓住了敌船高耸的舷墙。
“咔!咔!”铁爪死死咬合。
“上!”张寻低吼一声,率先抓住一根绳索,足尖在船舷猛地一蹬,身形如大鹏展翅,借助绳索的摆动,几个起落间便已敏捷地攀上了敌船那倾斜的甲板。
谢云景几乎同时而动,他虽臂上有伤,但动作丝毫不见滞涩,另一根绳索疾攀而上,如履平地,玄色衣袍在江风中猎猎作响,转瞬即至。
身后,数十名精锐水鬼的沿着多条钩索迅速攀爬而上,动作迅捷如猿猴,瞬间便在敌船甲板上集结成一个散发着恐怖杀气的突击阵型。
“挡住他们!快!挡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进来!”主舱室内,肥硕如猪的田德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瘫坐在那张铺着华丽虎皮的大师椅上,浑身的肥肉因恐惧而颤抖着,如同案板上待宰的肥猪。
他脸色惨白如纸,冷汗如瀑,将身上那件象征权势的锦袍浸得透湿,徒劳地驱使着身边最后十几名心腹守卫。
这些守卫皆是田德方用重金豢养的死士,此刻也知道到了绝境,退无可退,一个个咬牙切齿,拼死堵在厚重的舱门口,手中钢刀横握,组成一道绝望的人墙。
“砰!”
一声巨响,那扇看似坚固的雕花舱门,竟被谢云景运足内力,一脚狠狠踹得四分五裂。木屑纷飞中,他身影如电,率先杀入。
一名守卫狂吼着举刀扑来,刀光凌厉,谢云景眼神冰寒,不闪不避,手中那柄饮血无数的长刀化出一道凌厉的寒芒,后发先至。
只听“铿”的一声刺耳锐响,伴随着骨骼碎裂的闷声,那亲卫的刀被直接劈断,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道带得倒飞出去,胸口塌陷,撞在舱壁上,眼看是不活了。
几乎在同一瞬间,张寻如猛虎入羊群,他用的是一对奇门兵刃分水刺,短小精悍,在这狭小空间内更是威力倍增。
只见他身形一矮,避开劈来的一刀,左手刺如毒蛇出洞,精准地刺入一名守卫的咽喉,右手刺顺势一划,割开了另一人的手腕。动作快得眼花缭乱,狠辣无比。
“杀!”军城水鬼们如潮水般涌入,瞬间将这狭小的舱室挤得满满当当。
刀光剑影疯狂闪烁,怒吼声,惨叫声,兵刃碰撞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白刃战。
空间狭小,毫无花巧可言,比拼的就是速度,力量,勇气和杀人的技巧。
军城水鬼显然更胜一筹,他们配合默契,三人一组,互相掩护,砍杀效率极高。
田军守卫虽拼死抵抗,砍伤了几名水鬼,但终究是困兽之斗,很快便被这钢铁洪流般的攻势淹没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