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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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上午十点，我们来到律所。

秦墨的首席律师林放展示了他们连夜收集的证据：除了挪用公款，沈哲阳还在外面以：‘思阳科技副总’的名义借了不少高利贷。

更严重的是这个。林放点开一段录音，沈哲阳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等结了婚，那栋楼和公司自然就是我的，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把她踢出局。。。

录音日期是我们决定同居的那天。

我浑身发冷，胃里翻江倒海。

秦墨轻轻按住我的肩膀：现在，我们该反击了。

下午的记者发布会出乎我的意料。

秦墨不知何时联系了几家主流媒体，将沈家兄弟的恶行公之于众。

闪光灯下，我脸上的伤痕成了最有力的证据。

发布会刚结束，沈哲阳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开了免提，他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思思，我们谈谈好吗这都是误会。。。我妈醒了，她说那天是她不对。。。

沈哲阳。我打断他，警察应该快到你家了。

电话那头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接着是他歇斯底里的咒骂。

秦墨直接按掉了电话，对助理说：申请保护令，禁止他接近思思。

三天后，法院裁定冻结沈哲阳所有资产，并签发逮捕令。

沈哲祁因非法侵入和盗窃商业机密被正式抓捕。

张凤荣出院后得知两个儿子都被抓，跑到公司门口大闹，被保安架走时还在喊那都是我儿子的东西。

落地窗外，暮色中的城市灯火渐次亮起。

我坐在新办公室的皮质座椅上，指尖轻轻摩挲着父亲那支钢笔的鎏金纹路。

三个月了，被沈哲祁摔裂的笔帽已经修复如初，就像如今重获新生的公司。

秦总。

低沉熟悉的嗓音在门口响起。

秦墨抱着文件夹走进来，西装革履的模样与当年在家族企业时别无二致，只是眉宇间的凌厉已被温润取代。

他放下文件时，我注意到他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素银戒指——那是父亲送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新名字考虑得怎么样了他屈指敲了敲我桌上的名牌，‘思阳科技’四个字在夕阳下泛着陈旧的铜色。

我望向窗外。

暮色中，对面大厦的玻璃幕墙正倒映出我们并肩的身影。

恍惚间，我似乎看见父母站在我们身后微笑。

就叫‘归墨’吧。我转动钢笔，在便签纸上写下这两个字，归来的归，秦墨的墨。

他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

不合适。文件夹被他无意识地捏出褶皱，这是你的公司。

是我们的。我起身将便签塞进他西装口袋，就像当年你坚持让我继承家业一样，现在我坚持用这个名字。

钢笔在纸上轻轻一点，墨迹晕开成小小的太阳。

秦墨忽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

好。他转身时，我看见他喉结动了动，明天让设计部做新logo。

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我摸出抽屉里的相框。

照片里，十岁的我趴在秦墨背上，他正伸手替我擦去膝盖摔破时沾的泥。

爸妈站在我们身后，阳光把四个人的影子融成一团。

钢笔在崭新的合同上签下第一个‘归’字时，墨香氤氲而起。

这一次，没有人会再弄丢我们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