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过很多地方,做过很多工作。
在工地搬过砖,在餐厅洗过碗,还去码头当过搬运工。
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可我知道,他一定吃了很多苦。
我问他,为什么不回裴家。
他说,裴家已经没了。
宋清月的事,牵扯出了裴家很多见不得光的交易。
他父亲被判了无期,公司也破产清算了。
他说,这是裴家欠下的债,他要替他们还。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和我记忆里的那个,好像完全不一样了。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裴家大少。
他只是一个,背负着沉重过往,努力想要赎罪的,普通男人。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软了下来。
小混混的报复,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
那天晚上,花店打烊后,我和裴时宴正准备休息。
一群人忽然破门而入,手里都拿着棍棒和砍刀。
领头的,正是上次那个黄毛。
他旁边,还站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刀疤脸。
就是他!彪哥,就是这小子打的我!黄毛指着裴时宴,一脸怨毒。
刀疤脸吐掉嘴里的烟,用阴冷的眼神看着裴时宴。
小子,挺横啊,连我的人都敢动。
裴时宴把我护在身后,脸色凝重。
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刀疤脸狞笑一声,要么,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再自断一只手。要么,我就让你和你马子,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吓得浑身发抖。
裴时宴却很冷静。
他把我往后推了推,低声说:待会儿我拖住他们,你从后门跑,别回头。
那你呢我抓住他的衣角,声音都在颤抖。
别管我。他说着,就准备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