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道长,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快?
她翻了个白眼:给你腿上画符。她晃了晃朱砂笔,昨晚又做噩梦了吧?梦见被蛇缠住?
我僵在原地。昨晚确实梦到条青蛇盘在我腿上,蛇信子舔着我那道旧伤疤。
你怎么。。。
你身上有我的铜钱。她终于抬头,嘴角沾着包子馅,我自然感知得到。
我鬼使神差伸手擦掉她嘴角的油渍。她愣了下,突然咬住我手指。不重,但足够让我浑身过电般发麻。
再动手动脚,她松口,舌尖扫过虎牙,下次就咬断。
我讪笑着盘腿坐下。她撩起我裤管时,指尖划过小腿内侧,激得我肌肉直跳。朱砂笔落在皮肤上凉丝丝的,画到旧伤疤时却突然灼热起来。
这道疤,她笔尖用力,是你前女友留下的?
我猛地缩腿:你怎么。。。
铜钱告诉我的。她拽回我的腿,它说你这里藏着团黑气——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后的怨气。
我嗓子发紧。三年前抑郁症最严重时,确实发现当时的女友和我最好的兄弟滚在一起。清微的笔突然狠狠戳在疤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疼就对了。她画完最后一笔,怨气化成的蛊虫就寄生在这里,吃你的精气。她突然俯身,嘴唇几乎贴上我的耳朵,要我帮你报仇吗?我有种咒术,能让他们。。。
不用!我推开她,都过去了。
她歪头看我,忽然笑了:明明恨得要死,却装大度。江淮,你假得让我心疼。
我狼狈地别过脸。晨光穿过她发丝,在石阶上投下蛛网般的影子。
跟我来。她起身,带你看点好东西。
清微的诊疗室在藏经阁地下室,推门就闻到浓重的草药味。房间中央摆着张按摩床,墙上挂满人体经络图,角落里还有台——等等,咖啡机?
现代道医也要提神。她按下开关,躺上去,给你针灸。
我盯着那排寒光闪闪的银针:你确定这是针灸不是容嬷嬷扎紫薇?
她直接一针扎在我合谷穴。说也奇怪,明明疼得我嗷嗷叫,脑子却突然清明得像被暴雨洗过的天空。
百会穴主思维,合谷穴通大肠。她捻着针,你脑子里的垃圾该清清了。
我正要反驳,她突然按住我太阳穴:别动,有东西要出来了。
剧痛从颅骨缝里炸开,我眼前发黑,恍惚看见自己嘴里飘出缕黑烟。清微迅速用银针扎住那团黑雾,它居然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情蛊幼虫。她把挣扎的黑雾塞进玻璃瓶,你前女友找人下的,能让你永远忘不了她。
我浑身发冷。分手后那半年,我确实像中了邪似的不断想起她,甚至为此吞过安眠药。
为什么帮我?我哑着嗓子问。
清微正在洗针,闻言回头一笑:我说过,你命格里缺我。她甩甩手上的水珠,就像《妖狐与男孩》里说的,有些相遇是命中注定的救赎。
我心头一跳。她也看过那个白狐报恩的童话?
现在,她突然跨坐到我腰上,该收诊疗费了。
我呼吸一滞。她道袍衣领随着动作敞开,露出锁骨下若隐若现的青色纹身——像是蛇,又像符文。
闭眼。她命令。
我乖乖闭眼,随即感到眉心一凉。她似乎在用朱砂画什么,笔尖游走时带着细微的颤动。
睁眼。
我睁开眼,她举着面铜镜。镜中我的眉心多了道红色竖痕,像未睁开的第三只眼。
天眼符。她跳下床,能看见平时看不见的东西——比如现在趴在你肩上的那个。
我猛回头,肩膀上空无一物。但在镜中,分明有个面色青紫的小鬼正啃咬我肩膀。
操!我差点摔下床。
清微大笑,随手拍散那小鬼:别怕,只是过路饿鬼。她凑近我,不过南京城这样的东西很多,尤其。。。她指尖划过我喉结,像你这样阳气不足还乱拍坟场的。
我抓住她手腕:清微,你到底是心理医生还是跳大神的?
都是。她轻松挣脱,现代心理学处理意识,祝由术处理潜意识。她突然压低声音,而你,江淮,你的潜意识里藏着条大蛇。
我后背窜过一阵战栗。她说这话时,我分明看见她瞳孔变成了竖瞳。
诊疗结束已是正午。清微送我出门时,突然往我手里塞了张黄符:今晚子时,烧了它。
这又是什么?
召唤符。她笑得狡黠,想我的时候烧掉,我会出现在你床上。
我正要吐槽,她突然神色一凛,望向道观外墙。那只黑猫又出现了,蹲在墙头冷冷注视我们。
快走。她推我,记住,别去水边。
我走出十几米回头,清微还站在原地。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影子里似乎有东西在蠕动。
当晚我在酒店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爬起来研究那张符。符纸背面用极小的字写着:玄武湖勿入。
正琢磨着,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江淮。接起来竟是清微,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你烧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