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我摸清了公司所有的烂账,揪出了每一条蛀虫。
半年,我以雷霆手段开除那帮贪污腐败的元老,推出了两款引爆市场的新品。
一年,公司扭亏为盈,市值翻了三倍。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是那个顺理成章的继承人。
我爸甚至为我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觥筹交错间,他红光满面地站上主位,志得意满地举起酒杯。
我坐在台下,安静地看着他,像在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宣布:今日,我宣布一件事。我年纪大了,公司以后,就交给我三个儿子共同打理!
全场,瞬间死寂。
我端着酒杯的手,纹丝不动。
嘴连角的弧度,都没有变一下。
我爸还在滔滔不绝:自古以来,家业都是传男不传女!念念功劳很大,但她终究是个女儿,以后是要嫁人的,我不能把祖宗的基业,交到外人手上!
后妈在一旁,状似感动地抹着眼泪,眼底的得意快要溢出来。
我的三个好弟弟,更是嚣张地站了起来,端着酒杯朝我遥遥一敬,像在朝他们的手下败将炫耀。
老大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多谢姐姐替我们铺路啊!这公司我们接手就卖了,够我们兄弟仨潇洒一辈子了!
老二阴阳怪气地附和:就是,一个女人拼死拼活图什么还不是为我们男人做嫁衣!
老三笑得最是恶毒:姐,你放心,等你嫁人的时候,哥几个肯定给你包个天大的红包!
周围的亲戚董事,有的低头窃笑,有的假意劝慰,眼里的幸灾乐祸比刀子还要锋利。
我爸终于看向我,脸上带着虚伪的安抚。
念念,你放心,爸爸不会亏待你,会给你准备一笔最丰厚的嫁妆。
嫁妆
我终于笑了。
我慢慢放下酒杯。
杯底与桌面清脆的碰撞声,在死寂的宴会厅里,格外刺耳。
我站起身。
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冷酷的回响。
嗒。
嗒。
嗒。
每一步,都像一下下敲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我走到他面前,平静的眼神掠过他,掠过后妈,再掠过那三个不知死活的蠢货。
祖宗规矩
我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冰锥,清晰地扎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的字典里,没有祖宗规矩。
只有,谁有本事,谁说了算。
我冷冷地看着我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一手从深渊里捞出来的公司,谁也别想抢走!
儿子
我轻蔑一笑,目光如刀锋般,缓缓刮过我那三个弟弟的脸。
都给我靠边站!
话音未落,我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指尖轻点。
宴会厅的主屏幕,骤然亮起。
画面上,赫然是我大哥在澳门赌场挪用公款两千万的流水账单,每一笔都清晰无比。
画面一转。
是我二哥跟一个当红女明星签下的封口协议,和他支付巨额堕胎费的转账记录。
画面再转。
是我三弟在酒吧吸食违禁品,被警察当场抓获的高清监控录像,连脸上的惊恐都拍得一清二楚。
还有你。
我转回头,对上我爸那张血色尽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