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锦绣的大脑依然在嗡鸣。
三个亿。
这个数字有些沉重,她不光没见过,想都没想过。
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脑袋探了进来。
贼头贼脑的。
刘清明看着那个熟悉的脑袋,哭笑不得。
这家伙,真是熟门熟路,肯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老祁,你这是让贼呀,还是让贼呀?”
河口乡乡长祁卫国嘿嘿一笑,闪身进了办公室,顺手把门带上。
他快步走到刘清明办公桌前,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扔了过去。
刘清明伸手接住。
好家伙,华子。
他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给自已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老祁你是真贼呀,这烟以前肯定揣包里没舍得撒是不是?”刘清明调侃道。
祁卫国自已也点上一根,美美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
“要不是看在你老弟的面子上,我根本不会拿出来。”
他说着,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挨着于锦绣。
他看了看于锦绣失魂落魄的样子。
“锦绣妹子这是怎么了?受刘书记批评了?”
刘清明摆摆手:“别打扰她的思路,她正在思考人生大事。”
他转向祁卫国:“说说你,这几天偷偷摸摸在咱们乡转悠,看下来,感觉怎么样?”
祁卫国的表情严肃起来。
他掐灭了只抽了一口的烟,郑重地说道:“你牛,我服。”
刘清明说:“先别拍马屁,说说具L的。”
祁卫国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比你先下乡几年,云岭乡上一任那个乡长,我也认识。”
“那家伙,不能说完全没能力,但干事情是真没个章法,净知道瞎折腾农民。”
“路都没修好,就今天让农民种这个,明天让农民种那个。”
“种出来了,运不出去,也卖不掉。”
“他倒好,任期一到,拍拍屁股走人了,给云岭乡留下一个天大的烂摊子。”
祁卫国叹了口气。
“说实话,这个位子,当时谁敢接?上级领导找我谈话,问我愿不愿意调过来,我当时就跟领导说,您还是直接把我辞了吧,这地方我真不敢来。”
刘清明默默地听着。
祁卫国说的没有一点夸张。
他当初刚到云岭乡报了个到,就一头扎进了村子里,一个村一个村地搞调研,摸情况。
实际情况比祁卫国形容得还要糟糕。
上任的胡乱指挥,让本就不富裕的乡亲们雪上加霜。
更严重的是,他的行为,彻底摧毁了党委和政府在普通群众心中的信任度。
这让后来者的工作,变得难上加难。
如果不是自已真的有挂,绝不可能在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把云岭乡搞成如今这个样子。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很清楚,到底是谁带着他们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刘清明笑了笑:“所以,你今天来,是准备摘桃子了?”
祁卫国很光棍,一点也不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