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必须提醒你,一旦出现意外,后果将由你个人承担。”
他的话语里,带着警告。
“我坚持。”陈易目光死死地锁着主治医生。
“我愿意签署任何责任书,承担一切后果。”
主治医生被他眼中的光芒震慑住了。
几秒钟后,主治医生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麻醉的药效,大概还有两分钟就会完全代谢掉。”
他的声音突然响起。
“理论上说,在麻醉效果彻底消失前。”
“是刺激神经中枢的最佳时机,也是唤醒可能性最大的窗口期。”
“一旦错过,再想唤醒,难度会呈几何倍数增加。”
陈易的眼睛瞬间亮了。
“谢谢医生!”
主治医生摆了摆手,神情复杂。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陈易转向悲痛欲绝的指导员。
“指导员,连长的家里人,有联系方式吗?他爱人,或者父母?”
指导员愣住了。
“有……有他爱人的电话,在我手机里存着……你要这个干什么?”
“打电话。”陈易的回答言简意赅。
“用亲人的声音,做最直接的定向情感刺激。”
打电话?
用家属声音刺激昏迷病人,这种方法在临床上不是没有。
但那通常是针对长期昏迷的病人,作为一种辅助康复手段。
在手术刚结束、麻药还没退的这个黄金窗口期,用打电话这种方式?
这听起来……有点像天方夜谭。
“好。”主治医生最终吐出了一个字。
“去重症监护室。你们两个,跟我来换无菌服。”
他指了指陈易和指导员。
十分钟后。
重症监护室内,各种精密的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吴春生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脸上还戴着氧气面罩,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连接着床边的生命体征监测仪。
陈易和换好无菌服的指导员站在床边。
主治医生和几名护士则站在稍远的地方。
陈易没有立刻去拿手机。
他俯下身,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搭在了吴春生手腕的寸口脉上。
闭上眼睛。
脉象沉细,若有若无,如游丝在水,这是生机即将断绝的征兆。
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大脑作为人体的最高司令部。
一旦它放弃指挥,身体这台精密的机器也会随之罢工。
必须立刻激发他的求生本能!
陈易猛地睁开眼。
他需要金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