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钱柏言落于下风,以公的立场来说,他们不愿。但是私心里都开心的紧。
想着给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儿教训。
可钱柏言不但没落于下风,还一改之前的局势,反守为攻。
先不说北蛮那边怎么想,已方这些老将,颜面往哪儿搁?
于是略一商量,跑来找季宴时告状。
自古以来告状这事,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往往会夸大自已的委屈和别人的错误,对自已的错误那是只字不提。
几个使臣通篇都在陈述钱柏言是如何“不顾大局”、“陷大乾于两难”、“破坏两国和平”等。
季宴时不想搭理他们,毕竟也不能都弄死,就像往常一样装晕。
谁知道这些使臣们铁了心要把钱柏言换掉。
御医和孙五爷在房间里给季宴时诊治,他们就在房门外叨逼叨。
幸好季宴时没病,真有病就真被气死了。
最后还是孙五爷强烈表示宁王需要静养,才把使臣们打发走。
谁知回来的路上,他们见季宴时醒了,又追上来告状。
烦的季宴时不行,把秦征叫了过来去应付那些人。
沈清棠摇摇头,“你不是烦他们聒噪。”
季宴时从小到大的经历注定了他不会太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
“你只是嫌弃他们软骨头没骨气。”
季宴时抿唇不语,只下巴在糖糖头顶蹭了蹭。
一个国家的强盛,需要明君,需要能臣,需要百姓。
可大乾不止是君王昏庸,朝臣们只顾拉帮结派如何把已方阵营利益最大化。
他们只会想着如何糊弄君王,如何欺压百姓,如何把苦守边疆的将领弄死好换成自已人。
却忘了引狼入室通样不会有好下场。
负责来商谈的使臣,本该代表大乾利益,在尽量避免战士伤亡的前提下,多为大乾争取利益。
可这群人呢?
他们只想着怎么把事情顺利办完回去交差邀功。
至于秦家军辛苦打下来的禹城为什么要还回去,在他们眼里一点儿都不重要。
他们想的是反正禹城本来就不是自已的,还了就还了呗!
把禹城还回去还少给北蛮一些银子,少给两座城,划算!
却忘了,占据优势的本来就是大乾。
该割地赔款讨饶的是北蛮!
良久,季宴时轻声开口:“清棠。”
“嗯”
“我其实对那把椅子没兴趣。”
“我知道。”沈清棠把糖糖从季宴时怀里抱出来和果果放在一起,自已坐到季宴时身边,握住他的手。
季宴时从懂事开始,为的就是活着。
只是活着的路上,跟随他的人越来越多。
他接受了这些人的忠心,就得承载起他们的愿望。
不管他愿不愿意前进,都得被逼着前进。
“你只是没的选。”沈清棠微微仰着头含笑看着季宴时,“无论如何,我和糖糖、果果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