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们是从京城一路跟过来的,对宁王的说话方式习以为常,都猜得到他话还没说完,无一人敢应声,生怕再把季宴时气出个好歹。
“本王只是要提拔钱柏言当大使。”
“大使跟年纪有关系吗?跟能力有关。”
“你们倒是年长,一个个都老的骨头酥脆,一碰就碎!”
“本王临阵换将是大忌,可不换将本王怕我百里的江山都让你们拱手让人。”
这话过于重,一众使臣齐齐跪地,称不敢。
“之前你们就要跟北蛮换城,本王打下禹城父皇不也没说什么?还嘉奖了本王。难不成你们觉得我父皇让的不对?”
“放心,父皇那里我会说,怪不到你们头上。”
一行使臣敢怒不敢言。
甚至连辩驳的余地都没有。
因为宁王殿下艰难的说完这几句话之后,直接晕了过去。
再说,谁又敢说皇上不对?
众使臣只能憋屈的离开。
钱柏言看看季宴时,又看看不想搭理他的众使臣还是跟了上去。
方才先跪地的使臣问张大使,“大使,这该如何是好?宁王殿下也太胡闹了吧?难道真让个乳臭未干的文书当大使不成?”
张大使没好气道:“你问我我问谁?就算我现在飞书一封递交圣上,还能来得及?
就算来得及,人家是父子,我们是君臣,你猜皇上帮谁?”
***
大臣们前脚走,后脚给季宴时拍背的沈清棠就重重在季宴时背上拍了一巴掌,“起来!装病秧子上瘾?”
这点力气对季宴时来说无异于挠痒痒,他坐起身,把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交给一旁等着的季七。
脸对着沈清棠:“我只对你上瘾。”
季七:“……”
顾不上叠大氅,抱着快速且无声的离开。
沈清棠:“……”
“季宴时你的羞耻心呢?”
最近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季宴时笑着没说话。
沈清棠转移话题:“你真不认识那个钱柏言?”
季宴时点点头又摇摇头,“名字我知道,人头一回见。”
以他的地位,不可能认识下面所有的人。
沈清棠明白了,钱柏言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个意外。
不明白的是:“一个负责记录的文官为什么会出现在使臣的队伍里?”
季宴时摇头,“我也有些意外。大概是他们想着找个文官记录我们的谈话,以免本王真被气死了,到父皇面前说不清楚吧?!”
沈清棠回忆了下,钱柏言手里确实抱着册子。
忍不住叹息一声。
幸好,季宴时是装病。
不敢想他若是真病该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