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又查阅了一次手机上的调查表,眼神变得复杂。
“我们调出了所有的学生信息,你们学校根本没有徐墨这个人。”
5
现实与记忆产生的巨大割裂感让我头疼欲裂,忍不住抱着头崩溃大哭。
我喊着叫着,一遍遍重复徐墨的事,还有那天晚上的可怕经历。
可是没有人相信,警察、医生、护士都只是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主治医生扶了扶眼睛,拿出病历夹。
“病人头部遭到钝器击打,导致短暂性失忆和创伤后应激障碍。”
“另外还出现了幻觉和妄想,经初步诊断,有重度精神分裂的可能性。”
警察看着我激动的样子,叹了口气。
“许清同学,你先冷静一下。”
“我们理解你有点记忆混乱,先好好休息,想起什么再联系我们。”
警察走后,我蜷缩在病床上,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不久,病房门又被推开。
陌生的医生笑容温和。
“许清同学,我是负责给你进行心理疏导的医生,姓李。”
我恐惧又迷茫的看向她,声音嘶哑。
“我是不是已经疯了?”
李医生在我床边坐下,轻声说。
“不,你产生这些症状是很正常的。”
“大脑在经历创伤后,可能会把无法承受的痛苦转化成幻觉。”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李医生,我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闻言,李医生欣慰的点点头。
“我会帮助你恢复记忆,但别着急,慢慢来。”
“而且你刚才说的那些幻觉也给警方提供了线索,应该很快就能真相大白了。”
6
之后几天,我接受一系列身体检查和心理治疗。
终于一点点剥开光怪陆离的幻象,记起了一些事。
那天傍晚,我收到了一条信息:
今晚和几个朋友约了抄墓碑试胆,有兴趣的话,九点钟,后山老槐树下见。
发信人是徐墨。
徐墨不是我的室友,而是我在学校论坛上认识的网友。
我们聊了几个星期,她总说自己和我一样,是不被理解的“异类”。
看到信息后,我虽然觉得抄墓碑对死者不敬,但还是很开心可以见到这位朋友。
傍晚,我按照约定来到后山,可那颗老槐树下空无一人。
我这才感觉不对劲,转身想跑,身后却突然传来出刺耳的笑声。
室友朱萌萌和林榆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手里还举着手机。
闪光灯亮着,显然是在偷拍我惊慌失措的样子。
“哟,鬼女就是鬼女,连约会都约在这种地方。”
我已经隐隐猜出是她们在搞鬼,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你们怎么在这里,有看到其他人吗?”
林榆已经笑得直不起腰。
“你不会是在找徐墨吧?那名字是我们瞎编的,哈哈哈,你居然信了。”
“就凭你这双晦气的眼睛,亲爸妈都不要你,怎么可能有人愿意和你聊天?”
我气得浑身发抖,却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双异瞳以及从小被父母抛弃经历,是我心底最深的疤,她们却总能精准地撕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