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来南城出差起,徐斯礼就毫无理由地阻拦,又对她冷嘲热讽,现在还轻飘飘地用一句话,就将她一个星期来付出的努力全都剥夺,拱手让给他最膈应的人,让她为他人做了嫁衣!
时知渺咽不下这口气。
徐斯礼。。。。。。他凭什么这么做?
她的手都有些颤抖,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来,没等那边开口,时知渺积压已久的情绪就彻底爆炸开,眼泪几乎是同时落下:
“徐斯礼,你凭什么把我的手术安排给阮听竹?!你凭什么这么做?!”
“。。。。。。”
徐斯礼这会儿正在开会,抬手制止了底下高层的发言,又示意秘书过来继续主持会议,而他则拿着手机大步出了会议室,到了外间的走廊。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凭我是这个项目的投资人。这么重要的公开手术,我有权利选用更合适、更稳妥的主刀医生,确保万无一失。”
“更合适?更稳妥?”
时知渺的身体在发抖,眼泪汹涌,“我的经验比阮听竹丰富!这个病人从入院到现在,所有的情况都是我亲自跟进的!他身体里的炎症也是我一点点调整好的,你凭什么说我不合适?!凭什么说我不稳妥?!”
她的情绪彻底失控,直接将连日来的委屈宣泄出来。
“你总是这样,徐斯礼,你总是这样!永远凭着自己一时兴起做事,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你可以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我的东西随便给别人!也可以轻飘飘的一个行为,就把我丢在原地不管不顾!”
“我真的恨死你了!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变,一直都是那个薄情寡义、自私无情的混蛋!你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尊重,你这样的人也不配再谈什么爱!”
什么喜欢她很多年,什么在美国那一年想的都是她,什么他是爱她的所以才不愿意跟她离婚,全都是屁话!
狗屁话!
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展开所谓的追妻行为,也可以做他自以为感动的各种事情,可等他爱够了、玩腻了,就开始对她冷暴力了。
他就是混蛋!王八蛋!
时知渺骂完最后一句,也不等徐斯礼给出任何回答,就直接挂了电话,又迅速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拖进黑名单,让他彻底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做完这些,她蹲下身,坐在冷硬的台阶上,用手捂住眼睛,失声痛哭起来。
整个楼梯间回荡的都是她的哭声,听起来如此委屈。
。。。。。。
徐斯礼放下手机,看着黑掉的屏幕,喉结滚了几下,而后克制地收起手机,转身回到会议室。
只是会议的后半程,大家都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见,脑子里回荡的都是时知渺那些愤怒的谴责。
她还挺有理的。。。。。。
谁薄情寡义?谁自私无情?谁不懂爱?
嫁给他,却十几年如一日心里始终怀着别的男人的人,不是她吗?口口声声说想嫁给别人的人,不是她吗?
陆山南一出现,她就把他抛诸脑后,接受陆山南的告白,把自己所有财产连同他给的聘礼都一并打包给他,现在更是不远千里跑到另一座城市去跟他见面。
做这些事的人,不是她吗?
她才是恶人先告状,才是那个始终都捂不热的混账女人!
她还骂起他了,这年头还真是谁横谁有理。
徐斯礼眉心紧紧皱了起来,抬手扯了扯领带,但那口气却始终不顺。
他突然骂了一句:“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