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床底拖出那个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
我的东西不多。几件换洗的衣服,一些私人证件,还有一本相册,里面是我和我妈的合影。
我把东西一件一件放进行李箱,动作不快,但很稳。
门外,萧雨薇的尖叫声和拍门声响个不停。
林墨深!你开门!你把话说清楚!
你什么意思你为了这点小事就要跟我分手
你出来!你以为你走了,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吗你别忘了你今天的一切是谁给你的!
林墨深!你这个白眼狼!你给我滚出来!
我充耳不闻。
白眼狼
我为萧氏集团卖了五年命,喝坏了胃,熬坏了身体,换来一个集团副总的位置,和她一句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真是可笑。
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我感觉自己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我打开门。
萧雨薇正举着手准备继续砸门,看到我出来,愣在了原地。
她看着我手里的行李箱,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慌乱。
你……你干什么
走。我只说了一个字。
我绕过她,径直走向大门。
不许走!她从后面冲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林墨深,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我们……
我们就算完了。我替她把话说完,然后轻轻地,但却不容抗拒地,掰开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
她的手很漂亮,我曾经最喜欢牵着。
现在,只觉得冰冷。
萧雨薇,我看着她的眼睛,叫了她最后一次全名,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她愣愣地看着我。
我后悔的,不是跟你在一起。而是我妈出事那天,我第一个打电话找的人,是你。
说完,我拉着行李箱,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没有去什么酒店。
我直接开车去了机场。
机票是半个月前订好的。在我写完辞职信的那个晚上。
目的地是哪,不重要。
重要的是,离开这里。
坐在候机大厅里,我看着窗外一架架飞机起飞,降落。
手机开机后,消息和未接来电的提示音像疯了一样响个不停。
我一条都没看。
直接关机,拔卡,把那张用了五年的手机卡,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林墨深,从今天起,你自由了。
我没有回家,直接开车去了机场。
机票是半个月前,在我写完辞职信那个晚上订的。目的地是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离开。
候机大厅里人声鼎沸,广播里一遍遍播报着航班信息,带着电流的杂音,听起来却像是某种宣告。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窗外一架架飞机起飞,降落,像一只只不知疲倦的铁鸟。
手机开机后,提示音疯了一样响个不停,屏幕上全是萧雨薇的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我一条都没看。
我只是平静地,把那张用了五年的手机卡抠了出来。
这张卡,见证了我从一个穷学生到集团副总的所有奋斗,记录了我对萧雨薇所有的甜言蜜语和卑微的等待。现在,它该休息了。我走到旁边的垃圾桶,松开手指。那张小小的芯片,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就消失在了垃圾里。
林墨深,从今天起,你自由了。
前往XX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航班现在开始登机……
我站起身,拉着那个简单的行李箱,汇入人群。没有回头,也没有留恋。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加速,然后猛地一震,巨大的推背感将我死死按在座椅上。我扭头看向窗外,地面上的建筑和车辆迅速缩小,那座我生活了近十年的城市,变成了一张越来越模糊的地图。
萧氏集团那栋标志性的大厦,也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火柴盒。
我忽然想起我妈。她一辈子没坐过飞机,总说怕晕。我跟她说,等我们结了婚,我带她和雨薇一起去环游世界,坐最大的飞机,看最美的风景。
妈,儿子食言了。
不过,您应该不会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