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3页）

02

清晨六点，我的生物钟准时把我踹醒。

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花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我他妈住进女总裁的豪宅了！

人民币啊人民币，你爹要发达了。我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仿佛那只还不存在的橘猫能听见似的。

床头柜上整齐叠放着一套西装，标签都没拆。我拎起来一看，阿玛尼的。旁边还有张便签：穿这个，别丢人。——L

啧，连名字都缩写，装什么高冷。我撇撇嘴，却忍不住把脸埋进西装里深吸一口气，金钱的味道真香。

浴室里摆着全新未拆封的男士洗漱用品，连剃须刀都是飞利浦最新款。我边刮胡子边哼歌：等咱有了钱，豆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

七点整，我穿着人模狗样的西装出现在餐厅。李雯已经坐在那里，面前摆着全英文的财经报纸，手边咖啡冒着热气。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像镀了层金边。

早啊老板。我拉开椅子坐下，您这黑眼圈快赶上熊猫了，昨晚又熬夜看报表?

她抬眼瞥我：食不言寝不语，没家教。

巧了，我爸妈走得早，确实没人教。我笑嘻嘻地抓起三明治咬了一大口，不过您放心，我自学成才，特别会照顾人——尤其是病娇女总裁。

李雯的咖啡杯在半空顿了顿。我注意到她今天涂了淡粉色唇膏，比昨天的惨白脸色好看多了。

吃完去车库挑辆车，她放下报纸，九点前到公司。

得令！我敬了个礼，不过老板，我驾照考了三次才过，您确定要让我开迈巴赫?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忍耐什么：。。。叫司机开。

司机老陈是个面善的中年人，一路上透过后视镜偷瞄我至少十次。等红灯时终于忍不住问：周先生是李总新聘的。。。

贴身助理。我抢答，兼救命恩人兼潜在未婚夫。

老陈差点把刹车当油门踩。

云创科技的大楼亮得晃眼。电梯里，李雯突然塞给我一张卡：你的工牌。门禁权限只到48层，别乱跑。

48层?我翻看卡片，那您办公室在。。。

50层。

懂了，阶级分明。我把工牌挂脖子上，老板，我具体要干啥?总不能真就24小时盯着您别猝死吧?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48层。李雯迈步出去，丢下一句：先学会闭嘴。

我的工位就在李雯办公室外间，跟另一个助理小林共享。小姑娘圆脸大眼睛，看见我时表情活像见了鬼。

您就是周助理?她小声问，李总从来不用男助理的。。。

可能我长得比较像妇女之友?我转着笔，对了，老板的日常行程表能给我看看吗?

接过平板我倒吸凉气——这女人是把一天当48小时用的?早上七点跨国会议，中午饭局穿插三个电话会议，下午连轴转的商务洽谈，晚上还要看季度财报。唯一空白是周三下午，标注着HS。

这HS是啥?黑客松?我戳戳屏幕。

小林摇头：是李总固定去医院复查的时间。HeartSpecialist，心脏专科。

我心头突然被刺了一下。想起昨晚她蜷在西湖边长椅上的样子，像只被雨淋湿的猫。

正说着，内线电话突然响起。李雯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周均，进来。

办公室里，她正对着电脑皱眉。我凑过去一看，是份数据报表。

市场部的数据有问题。她指着屏幕，但我说不出哪里不对。

我弯腰凑近，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屏幕上的折线图确实漂亮得过分——跟昨天那份并购方案如出一辙的完美曲线。

您看这里。我指着三月的数据节点，正常用户增长会有波动，但这组数据标准差太小了，像是用算法生成的。

李雯眯起眼：你确定?

我大学统计学挂过科，我咧嘴一笑，所以特别确定哪种数据像作弊。

她突然转头，我们鼻尖差点相撞。这么近看，她的瞳孔是浅褐色的，像琥珀里封着一簇火苗。

下午跟我去市场部。她后撤半米，现在，去给我买咖啡。半糖，加奶不加糖浆。

得嘞！我转身要走，又折回来，老板，能报销吗?

她甩来一张黑卡：密码我生日。

您这就见外了，我正气凛然，我连您三围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生日?

李雯抄起文件夹作势要砸，我赶紧溜了。

茶水间里，小林正偷偷摸摸吃饼干。见我进来差点噎着：周、周助理！

别紧张，我又不是纪委。我接了杯水递给她，对了，你知道李总生日吗?

12月24日。小林不假思索，公司每年都给她办派对，但她从来不出席。

平安夜啊。我摩挲着黑卡，突然想起什么：李总家人来过公司吗?

小林摇头：从没见过。听说她父亲是。。。她突然噤声，警惕地看了眼门口。

我识相地没再问。职场生存法则第一条：别打听老板的家族秘辛。

咖啡买回来时，李雯正在训斥市场总监。隔着玻璃都能看见那哥们儿额头冒汗。我敲门进去，恰到好处地插话：老板，您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