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下移,李妙玉蜷在他怀中,衣襟微敞,露出一段欺霜赛雪的玉颈。
“妙……妙玉?”
看着怀里的少女胸前风光大好,云弈立马慌张地坐了起来。
而他的动作同样惊醒了李妙玉,怀中温软骤然消失,后者也是花容失色地裹紧自己的衣衫。
“妙玉,昨夜我……我们……”
云弈紧张的舌头打结,之前他还带着李妙玉在旷野上逃命,怎么一睁眼竟成这个样子。
难不成是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后,对李妙玉做了什么禽兽之事?
好在少女接下来的回答,算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什么都没做!”
李妙玉急声截断,语速快得像崩断的琴弦。
紧接着羞红着脸,把昨晚发生的一切三言两语讲了一遍。
云弈听后,长舒一口气。
庆幸他没有把李妙玉怎么样,不然要怎么和李兄交代。
可一想到李岚庭,云弈又是心如刀绞,艰难开口道:
“妙玉,李兄他恐怕……”
少女抿着薄唇,双目顿时红润,“我知道……哥哥……哥哥……”
两人相视无言。
其实经过昨晚那一遭,李岚庭是九死而无一生。
云弈和李妙玉都是心知肚明,可谁都不愿说破。
“妙玉,夜北城是回不去,今后你有何打算?”
“云弈哥哥,你呢?”
云弈一怔,他不是个榆木脑袋,自然知道李妙玉反问的意图。
可是如今的他已经背负了太多太多,母亲的铁矿、沈家的羞辱,再加上昨夜的血债……
身为七尺男儿,此仇不报,又何以为人!
所以即便心有不舍,他也没有办法将李妙玉带在身边。
“我和你不一样,不仅是夜北城,恐怕连邺州我都待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李妙玉忽然目光变得坚毅起来,“云弈哥哥,昨晚的都是些什么人?”
“他们恐怕都是冲着我来的,是我连累了你们兄妹……”
云弈并不想欺骗李妙玉,于是就把前因后果合盘说出。
其实也没多么复杂,不管是沈家临时变卦想要杀人灭口,还是身为安远都护使的林长风觉得他这个“前辈”过于碍眼。
李岚庭的死,都绕不开自己。
或许换句话说,如果昨晚没去找李氏兄妹,那么该死的是他,云弈!
“妙玉,是你们兄妹救了我,我欠你们李家的太多了……”
李妙玉听完沉默了良久。
要是她打骂自己,甚至要自己偿命,云弈心里也会好过一些。
可李妙玉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如同失了魂的傀儡木偶。
“没有什么欠不欠的,当初要……要不是云老将军将我的父亲从尸堆背出来,也不会有我们兄妹……”
一颗豆大的泪滴滚落,李妙玉倔强地抹了一把,“云弈哥哥,你不欠我们李家的,也不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