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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低了低头,用尽所有力气喊出一句。
我快死了,有了它才能活。
裴行之上前攥住我的手腕,那力道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好一个清河崔氏女,为了跟萋萋置气,现在连谎话都信手拈来。
姐姐,一朵天山雪莲而已,何苦咒自己呢。
你要,让给你便是。
我望着那朵天山雪莲良久,直到眼角冰晶闪烁。
大可不必。
裴行之愤怒地甩开我的手腕。
我都说了她不会威胁你裴府当家主母的地位,你为什么还要跟她过不去。
他话音落下的刹那,我的胸口如被重锤击中,耳边嗡鸣。
我收起眼底最后的一丝希冀,转身举了牌。
两千五百两。
他毫不相让,气定神闲地加价。
三千两。
我咬了咬唇,攥紧衣袖里的银票。
五千两。
他顿了顿。
点天灯。
满座哗然。
这裴尚书可真宠柳氏,居然为她点天灯。
是啊,果然,旧人不如新人。
我如遭雷击,眼前一阵阵发黑。
醒来时,裴行之眉眼柔和地坐在我床边。
仿佛往日的那个他又回来了。
静殊,萋萋她身份低微,与你有天壤之别,你不要同她拈酸吃醋。
我现在正是用她之时,你万不该将她得罪。
至于你,我会找机会补偿。
我哑然失笑。
又是柳萋萋。
母亲不知从何处听闻裴行之向圣上求了一道圣旨。
要封我作诰命夫人。
特来向我道喜。
我心中一颤。
难道这就是他说的补偿。
母亲握着我的手笑的合不拢嘴。
莲儿急匆匆进门,欲言又止。
娘子,那诰命是主君替那舞姬求的。
我猛地捂着心口,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母亲见状,伤心地昏倒在榻上。
我本不忍将病情相告,可母亲见到那一口鲜血,我便瞒她不住。
她深深叹了口气。
让我将所有的侍女打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