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萋的那顶花冠碎了,我记得你有一顶尚好的,你把那顶花冠拿来。
那是我崔氏一族象征清贞的莲花冠,他竟要给一舞姬佩戴。
我羞愤难当。
他面露不悦。
一个冠而已,怎的,还要我亲自去取吗
柳萋萋捏着帕子细声细语地说到:奴婢低下,不敢戴如此金贵的花冠。
能得夫君垂怜赎身已是感激不尽,想来日后还要与姐姐…啊,不,和主母相处,今日还是不要让主母难做才好。
裴行之周身戾气翻涌,声音陡然拔高如雷霆炸响。
崔静殊,还不将冠取来。
我睫毛轻颤。
强压着心口的委屈,将冠取来。
他一把抢了过去。
不知谁从背后推了我一下。
我没站稳,径直向柳萋萋扑了过去。
两人一起掉进了池子。
裴行之纵身跃下,朝着柳萋萋的方向奋力游了过去。
将她抱到了岸上。
看着在水里拼命挣扎的我,他动了动身子。
柳萋萋却往他怀里钻了钻,泪如雨下。
姐姐,她,她是想我死吗,那我去死就是。
她佯装要起身,却被裴行之死死拽着。
眼神狠厉地看着池子里挣扎的我。
要死也轮不到你死。
就在我快昏死之际,莲儿带着家丁将我打捞起来。
我却只剩一丝意识。
他抱着柳萋萋路过我时,留下一个厌恶的眼神。
晚点再跟你算账。
我望着被他摔碎在地的莲花冠,呼吸一滞。
犹记得上回,他带我去郊外赏花,回来时我淋了雨,当夜发起了高烧。
他心急如焚。
独自撑着伞,跑遍这城中大大小小的医馆,为我找来四五个郎中。
一整夜守在我的身旁,直至我退烧醒来。
如今,怎的对我冷漠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