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时时刻刻被人扼住心脏的窒息感,消失了。
我自由了。
我抬起头,看向病床上的谢西辞。
他也活下来了。
红光消失的瞬间,他原本灰败的脸色恢复了一丝血色,急促的呼吸也平稳下来。
他撑着床坐起来,脸上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我活下来了…我活下来了!
他欣喜若狂地想要下床,双腿却一软,整个人狼狈地摔在地毯上。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四肢绵软无力,连抬起一根手指都费劲。
怎么回事…我的身体…怎么回事
恐惧再次爬上他的脸,取代了刚才的喜悦。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恭喜你,活下来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惊恐地看着我,为什么我动不了
我什么都没做。我轻笑一声,这是阵法反噬的后果。
你用至亲之血破阵,本就是逆天而行,总要付出点代价。
我蹲下身,看着他那张充满绝望的脸,从今以后,你就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废人。哦,对了,谢家的权势,恐怕也和你无关了。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眼中的光彻底熄灭。
保住了命,却失去了一切。健康,财富,地位…他所珍视的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痛苦。
这才是对他这种人,最好的报应。
三个月后,高级私立医院的VIP病房里,阳光正好。
我给妈妈削着苹果,她正靠在床上,看着窗外的蓝天,气色比过去十年都要好。
谢西辞将谢家海外的一笔巨额资产转到了我的名下。
这笔钱,足够我和妈妈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也足够支付她昂贵的治疗费用。
医生说,妈妈的病恢复得很好,只要坚持治疗,未来甚至有彻底康复的可能。
我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她笑着接过,咬了一口。
念念,妈妈觉得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我笑着说。
阳光洒在我的手腕上,那朵莲花纹身在光线下若隐若现。
它不再是诅咒的印记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再普通的纹身。
我曾被拖入地狱,在无尽的黑暗中轮回挣扎。
可最终,我还是靠自己爬了上来,将那些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百倍奉还。
我走出病房,站在医院长廊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繁华的城市。
从此以后,海阔天空,山高水长。
我不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不再是某个诅咒的祭品。
我是江念,我只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