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腕上的倒计时,变成了(364:18:32:15)。一夜之间,我被偷走了五个多小时的生命。
我举着手腕,走到他面前。
我手腕上的东西,是你搞的鬼吗
谢西辞从文件中抬起眼,看我的时候没有丝毫情绪,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他没有回答。
管家端着药走进来,听到我的话,脸色一沉,语气冰冷。
江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你的本分,就是照顾好先生的身体。
他刻意加重了本分两个字,像是在提醒我的身份。
我看向谢西辞,他已经重新垂下眼,默认了管家的话。
我明白了。
在这个家里,我没有提问的资格。我只是一个会行走的血包,一个用来给他续命的工具。
从那天起,谢西辞不再避讳。
他病情发作时,会理所当然地抓住我的手,汲取我的体温和生命,直到他痛苦的痉挛平息。
每一次靠近,我都感觉头晕目眩,四肢发冷。
而我手腕上的倒计时,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减少。三百多天,两百多天,一百多天。。。。。。
谢西辞的身体却越来越好。他不再整日卧床,甚至可以去公司处理公务。谢家人看我的眼神,也从最初的审视,变成了满意。
他们满意这味药的功效。
没有人关心这味药会不会耗尽。
直到一天下午,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江小姐,你母亲的手术费该交了,再拖下去,我们只能停药了。
我挂了电话,手脚冰凉。
五十万,只够前期治疗。
我攥紧手机,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谢西辞书房的门。他正坐在窗边,难得有兴致地摆弄一盆茶花,气色比我们初见时好了太多。
这一切,都是用我的命换的。
我压下心头的恨意,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开口。
我需要钱,我妈妈需要做手术。
谢西辞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看我。
他慢条斯理地剪下一片多余的叶子,才轻描淡写地开口。
多少
一百万。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签上字,然后随手一扔。
支票轻飘飘地,落在了我脚边的羊毛地毯上。
他用眼神示意我,去捡。
屈辱和愤怒涌上喉咙,我死死盯着他。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似乎很享受我此刻的挣扎。
为了妈妈,我必须忍。
我像一个卑微的乞丐,捡起了那张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