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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川的心脏猛地一缩,伸手接过了助理递来的盒子。
盒子是粉色的,上面印着芭蕾舞女孩的图案,是诺诺十岁生日时他给她买的铅笔盒,后来被她改成了收纳盒。
诺诺的东西
他接过盒子时,指尖不受控制地发抖。
许亦川心中莫名地一颤,脑海中浮现出天才少女被人凌辱致死的新闻。
不会的。
这不可能是真的。
许亦川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
他记得这个盒子,里面装着诺诺的芭蕾舞考级证书、比赛获奖的水晶奖杯碎片,还有一张他和她唯一的合影。
那是诺诺用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在学校门口的快照机拍的。
照片上的他穿着工服,笑得一脸不耐烦,而诺诺搂着他的脖子,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盒子被胶带缠了好几圈,他费了半天劲才撕开。
里面没有证书,没有奖杯,只有一沓厚厚的医院缴费单,和一部屏幕碎裂的旧手机。
缴费单上的名字全是
许诺,日期从半年前开始,密密麻麻排满了纸页。
输血费、缝合费、抗生素。。。。。。
最后一张是抢救室的费用清单,金额后面用红笔写着
欠费。
许亦川的手指抚过那些冰冷的数字,突然想起诺诺每次回家都穿着长袖,哪怕是三十多度的夏天。
他总骂她矫情,却没发现她手腕上若隐若现的淤青。
他颤抖着拿起那部旧手机,按亮屏幕时,锁屏壁纸刺痛了他的眼。
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简笔画,诺诺画的,旁边歪歪扭扭写着
全家福。
手机没有密码,他点开短信箱,几千条未发送成功的短信像潮水般涌来,收件人全是他的号码。
爸,我今天发工资了,给你转过去两千,你先还债。
爸,我跳舞崴了脚,医生说要休息,可是我不敢停,少一天班就少一天钱。
爸,他们说我不陪酒就扣工资,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