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1页）

第一章：天台上的选择

窝囊废！连个季度奖金都争取不到，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张美玲的高跟鞋在瓷砖地上踩出清脆的声响，像是一串子弹打在林小凡心上。防盗门被摔上的震动让茶几上的玻璃杯微微颤抖，就像他此刻发颤的手指。

林小凡站在客厅中央，手里还攥着那个被妻子扔回来的礼物盒——一条他省吃俭用三个月才买得起的施华洛世奇项链。盒子上沾着一点口红印，是张美玲刚才气急败坏扔回来时蹭上的。

王总说明天团建要带家属。。。。。。他对着空荡荡的客厅喃喃自语，后半句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卡在喉咙里，化作一声苦笑。

窗外霓虹闪烁，CBD的灯光像一把把尖刀，刺得他眼睛生疼。三十八层高的写字楼里，只有他的工位还亮着灯。王总下午那句小林啊，你这个方案连清洁工都写得比你好在耳边循环播放。

天台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夜风裹挟着汽车尾气的味道扑面而来，林小凡松了松领带，感觉那布料像是王总掐在他脖子上的手。

这就是你的人生巅峰?他对着虚空发问，皮鞋尖已经悬在平台边缘外三厘米。楼下如蚁群般移动的车灯连成一片血色河流。

就在这时，余光里突然闪过一道蓝光。

通风管道侧面，一个巴掌大的二维码正在发光。不是投影，不是LED屏，那光芒像是从另一个维度渗透过来的，在水泥墙上投下蛛网般的光纹。

什么鬼。。。。。。

林小凡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摄像头对准二维码的瞬间，屏幕突然跳出鲜红的弹窗：

【弱者救济协会】检测到符合条件的救助对象

生存欲望值：17100（低于厨房蟑螂）

是否绑定人生逆袭系统?[确认][确认]

搞什么。。。。。。他的拇指悬在屏幕上方，天台边缘的碎石子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建议选左边那个按钮。一个电子女声突然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虽然你跳下去的话，本系统就能换下一个测试对象了。

林小凡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屏幕上的二维码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个像素风的卡通精灵，正翘着二郎腿啃虚拟西瓜。

你是谁?

编号9527系统精灵，你可以叫我七爷。像素精灵吐出一粒不存在的西瓜籽，考虑到宿主智商水平，简单说就是——恭喜你中奖了，废物。

夜风突然变得喧嚣。林小凡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但不是因为恐惧。某种蛰伏多年的东西正在胃里苏醒，像是被闪电击中的冬眠蛇。

证明给我看。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验证码是张美玲今天喷的香奈儿邂逅，王总办公室抽屉第三格有盒万艾可。系统精灵突然切换成新闻联播腔，另外，你老婆此刻正在淮海路LV旗舰店，刷的是王总的副卡。

手机震动起来。社交软件自动弹出，张美玲刚更新的朋友圈照片赫然在目——她对着试衣镜比耶，背景里半张油腻的中年面孔正在刷卡。

林小凡的指甲陷进掌心。疼痛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这个认知比二维码更魔幻。

绑定。他按下确认键的力度像是要戳穿屏幕。

【系统激活中。。。】

【初始扫描完成】

宿主姓名：林小凡

年龄：28岁

社会价值：低于写字楼盆栽

特殊天赋：无（建议重开）

喂！

【新手任务发布：尊严回收计划】

目标：24小时内让王总公开道歉

奖励：基础格斗技能包

失败惩罚：随机公开一件童年糗事（比如六年级还尿床什么的）

林小凡盯着任务栏，突然笑出声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咳嗽，咳得他弯下腰，眼泪砸在水泥地上。

你们这系统。。。。。。他抹了把脸，是专门来羞辱人的吧?

准确说是用羞辱激发斗志。系统精灵不知从哪摸出副虚拟眼镜戴上，根据数据，像你这种长期被PUA的社畜，温和疗法等于浪费时间。

远处传来警笛声。林小凡望向楼下，发现刚才想跳下去的冲动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陌生的灼热感，像是有人在他血管里点了把火。

具体要怎么做?

问得好！系统突然弹出全息投影，王总的3D模型旋转着，首先我们需要。。。。。。

夜风卷着传单从他们之间穿过。林小凡看着投影里王总油光发亮的脑门，突然发现这个折磨他三年的男人，原来后颈上有块丑陋的胎记。

他转身走向楼梯间时，那个发光的二维码在背后渐渐暗去。但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已经开始跳动：

【23:59:59】

第一颗雨滴砸在鼻尖上。林小凡摸了摸西装内袋，那里有份被退回三次的辞职信——现在它有了新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