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陆周在门外问。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却见他愣在原地。一袭靛蓝锦袍的陆周比平日更加俊朗,玉带束腰,衬得肩宽腰窄,贵气逼人。
怎。。。怎么样?我结结巴巴地问。
陆周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许久,喉结滚动了一下:很。。。很适合。
他罕见地语塞了,耳尖微微发红。这个发现让我莫名雀跃,方才的紧张一扫而空。
走吧,夫君。我故意拖长音调,看着他瞬间僵硬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
红袖阁坐落在城西最繁华的街市,三层朱漆小楼挂着大红灯笼,远远就能听到丝竹之声。门口站着几个彪形大汉,警惕地打量着来往行人。
陆周揽住我的腰,低声道:别紧张,跟着我的节奏。
他的手温暖有力,给了我莫名的安全感。守门人见我们衣着华贵,立刻堆起笑脸迎上来。
这位爷面生啊,第一次来?
陆周变戏法似的摸出一锭金子:听说贵阁有上等货色,特来开开眼界。
守门人眼睛一亮,恭敬地将我们引入内厅。与想象中不同,厅内布置典雅,几位衣着得体的女子正在抚琴作画,乍看确实像个正经乐坊。
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迎上来,眉眼含笑却透着精明,妾身是这里的管事,姓柳。
柳妈妈。陆周拱手,听闻贵阁有江南见不到的新奇,特携内人前来一观。
柳妈妈的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夫人也。。。
内人不能生育。陆周面不改色地扯谎,想买个乖巧的丫头做妾,延续香火。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暗中狠狠掐了他一把。陆周面不改色,反而将我搂得更紧。
原来如此。柳妈妈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正好新到几位姑娘,请随我来。
她引我们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后院一处隐蔽的小楼。推开门,里面竟坐着十几个年轻女子,个个容貌秀丽,却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这些都是清白人家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柳妈妈骄傲地介绍,价格嘛。。。视资质而定。
我强忍怒火,假装挑剔地打量着这些女子。突然,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礼部侍郎家的林小姐贴身丫鬟!
那个丫头不错。我指着她,看着机灵。
柳妈妈脸色微变:夫人好眼力,但这丫头已经有人订下了。
双倍价钱。陆周豪气地拍出一叠银票。
这。。。柳妈妈犹豫间,那丫鬟突然抬头,看清我的脸后惊呼:沈——
我迅速打断她:沈什么?你认识我?
丫鬟立刻会意,低头道:奴婢只是觉得夫人面善,像。。。像奴婢从前的主母。
柳妈妈松了口气,笑道:看来这丫头与夫人有缘。只是她确实已有人订下,不如看看别的?
离开红袖阁时,我后背已被冷汗浸透。那丫鬟趁人不备塞给我的纸条此刻正紧紧攥在手心。
怎么样?一上马车,陆周立刻问道。
我展开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小姐发现秘密,二公子杀的她。地牢有证据。
我们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郑二公子!难怪账册会在宰相书房,虎毒不食子,宰相是在保护自己的儿子!
必须找到地牢。陆周沉声道。
马车突然一个急刹,外面传来马匹嘶鸣声。陆周警觉地掀起车帘,只见前方路中央横着一棵倒下的大树。
有埋伏!他猛地将我按倒在座位上,几乎同时,三支羽箭破空而来,深深钉入车厢壁。
陆周拔剑出鞘,踹开车门:待在车里别动!
外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我悄悄从车窗缝隙望去,只见五个黑衣人正围攻陆周。他剑法凌厉,招招致命,转眼已放倒两人。
突然,一个黑衣人绕到他背后,举刀欲砍!
小心后面!我尖叫出声。
陆周头也不回,反手一剑刺穿那人喉咙。鲜血喷溅在他俊美的脸上,宛如修罗。剩下的两个黑衣人也失去战斗力,被刺伤在地。
陆周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阳光下金光闪闪,皇城司办案!
黑衣人如遭雷击,我也惊呆了——那竟是皇城司指挥使的令牌!陆周不只是普通密探,而是皇城司的最高长官!
陆周利落地将两人绑好,这才回到马车前。他脸上的血迹还未擦净,却朝我伸出手:没事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他的手下了马车。他的掌心有茧,温暖粗糙,给人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你。。。是皇城司指挥使?我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