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记住了。
第二天,趁着阿爹被打得无法下床,我就去找这家铁铺。
不难找,一路问过去,大家都很熟悉。
终于,我在街头看到了这个铁匠,上身打着赤膊,正在打铁,火星四溅。
这边人烟稀少,所以我毫不畏惧地开口:
喂!
听到声响,铁匠回过头来,竟是那个少年郎,他看向我的眼神,就好似在看一个死人。
我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
我给你两个铜板,你……你杀了我父亲,可好
火星四溅,少年郎唇边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小崽子,不要命了
他继续打了几下铁,然后将烧得通红的铁器,伸向我:
你要是敢摸一下这铁,我就帮你。
我毫不犹豫地走上前,伸出手,越靠近铁器,就越灼热,就在要触碰到铁器时,少年郎赶紧将铁器放进旁边的水桶里,呲的一声,铁器归于了平静。
少年郎笑出了声:
呵,真有意思,还真不要命!
我以为有了希望,不想,少年郎声音又冷了下去:
走吧,杀人是要偿命的!
我走到他身侧:
你既然能让县令倒台,你又何惧杀了我父亲
08
少年猛地回过头,眼神充满了戾气,手伸向水桶,拿起了刚才丢进去的铁器。
不,这不是农具,这是一把大刀。
他仔细端详了我片刻:
原来是你,我救了你一命,你却恩将仇报,让我杀你父亲,让我送命
我有些害怕了,但是,横竖不过一死,不如搏一把。
我赶紧将娘亲缝在我衣服里的两个铜板拿了出来,扔在他器具台上:求你了,如果你不能帮我杀了我爹,那就求你,护我平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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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周童,我爹将我娘溺死后,又将我卖给师爷,这次又要把我卖给一个年过六旬的鳏夫,这人已经娶了好几个填房,最后都是被打死的……
就在男人犹豫间,一个美妇走了出来:
你叫童童
我点了点头。美妇沉默片刻,转头对男人说道:
九州,留下她吧,也是个可怜孩子。
原来,少年名唤九州。
九州无奈地转向美妇:
阿娘,你知道的,我们不能留下她!
看着美妇毫不松动,九州也只能叹了口气,我立马跑去美妇面前跪下磕头:
谢谢姨姨收留我!
美妇立马扶起我:
这孩子,跪下作甚,以后,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吧!
我开心地抱住了美妇,她的腰身是柔软的,真的很舒服,就像我的阿娘一样。
情不自禁的,我唤了声阿娘。
许久没得到回应,生怕这声阿娘惹美妇不快,忙抬头看。
抬头才发现,美妇早已泣不成声,两行清泪落到脸颊上,然后顺着我的脸颊流入我口中。
很苦,就如美妇的一生。
九州只是默默转过身去,继续打铁。
而我从此刻起,暂时从那个叫家的牢笼里,逃出来。
09
我和阿爹短暂扮演了几天父慈女孝的日子,其实,我们各怀鬼胎。
我想等自己长大,有能力了,就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