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言攥紧拳头:你明知晚音体弱,喝这等伤身的药。。。。。。
伤身沈砚之冷笑,将步摇狠狠掷在地上,金叶迸溅,她心心念念都是你,若真有了孩子,本侯岂不成了笑话
苏晚音只觉眼前一黑,扶住窗台的手微微发颤。原来那些精心熬制的汤药,竟是这般用心。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昨夜沈砚之醉醺醺地闯入她的房间,将她抵在墙上,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畔:苏晚音,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要你的心,你不给;要你的人,你也只是行尸走肉。。。。。。
沈砚之!云书言突然扑上前,与沈砚之扭打在一起。家丁们一拥而上,将两人分开。云书言嘴角渗血,却仍死死盯着沈砚之:你若敢再伤晚音半分,我拼了这官职不要,也要与你鱼死网破!
沈砚之整理着凌乱的衣襟,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云书言,你以为圣上口谕是儿戏本侯倒要看看,你这五品翰林,能护她到几时!
苏晚音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剧烈的咳嗽撕扯着胸腔,鲜血染红了月白色的裙摆。青雀吓得尖叫出声,冲出去喊道:快去请大夫!
混乱间,沈砚之忽然推开众人,将苏晚音抱在怀中。她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苏晚音,你敢死。。。。。。
为什么。。。。。。苏晚音气若游丝,抬手抓住他的衣襟,既然这般厌弃我,为何还要。。。。。。
沈砚之低头封住她的唇,带着近乎绝望的吻落在她苍白的唇上。苏晚音尝到血腥味,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恍惚间,她听见他在耳边呢喃:因为我疯了。。。。。。
当夜,苏晚音发起了高热。沈砚之守在床边,握着她滚烫的手,眼神中满是从未有过的恐惧。太医们进进出出,开出的药方换了一帖又一帖,却始终不见好转。
朦胧中,苏晚音仿佛回到了年少时,那时她与云书言在书院读书,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侧脸,他笑着为她讲解诗经。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晚音。。。。。。沈砚之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你醒一醒,我什么都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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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音努力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让她又恨又怕的男人。烛光下,他眼底布满血丝,神情憔悴得让人心惊。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4
暗潮汹涌
窗外,春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芭蕉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侯府的夜,从未如此漫长。。。。。。
第四章
暗潮汹涌
入夏时节,苏晚音的病体稍有起色,却在晨起时瞥见铜镜里自己凸起的小腹。指尖颤抖着抚过衣料下的弧度,药碗哐当坠地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雨燕。昨夜沈砚之醉醺醺抱着她呢喃别死的模样,与太医们欲言又止的神情在脑海中重叠——原来那些被她以为的避子汤药,早被换成了温补的安胎药。
夫人青雀闻声冲进来,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突然捂住嘴落下泪来,您这是。。。。。。
未等苏晚音开口,院外传来急促脚步声。沈砚之带着满身的晨露闯入,玄色锦袍上还沾着早朝未散的霜气。他望着苏晚音发白的脸色,喉结滚动:我让厨房炖了燕窝。。。。。。
侯爷当我是三岁孩童苏晚音攥紧绣帕,指节因用力而泛青,避子汤换安胎药,这般处心积虑,就为留个血脉拴住我
沈砚之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雕花屏风上。檀木纹理硌得后背生疼,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耳畔:苏晚音,你以为本侯不知你暗中传信给云书言他扯开她的衣领,露出锁骨处淡青的吻痕,你身上每一寸,都是本侯的印记。
话音未落,前院突然传来喧哗。云书言手持圣上御赐的尚方宝剑,身后跟着一队御林军。他望见被沈砚之禁锢的苏晚音,目眦欲裂:沈砚之!圣上有旨,即刻放苏姑娘出侯府!
沈砚之瞳孔骤缩,腰间软剑出鞘的瞬间,苏晚音突然腹痛如绞。她惨白着脸跌坐在地,指缝间渗出温热的血。青雀尖叫着扑过来:夫人的胎!
传太医!沈砚之的怒吼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落下。他一把抱起苏晚音冲向内室,却在经过云书言身边时,被对方挥剑拦住。剑锋划破他的手臂,鲜血滴落在苏晚音的裙裾上,绽开一朵朵妖冶的红梅。
让开!沈砚之的声音带着野兽般的低吼,你若敢耽误片刻,本侯定要你云家满门陪葬!
云书言望着苏晚音昏迷的脸,握剑的手微微发抖。御林军统领上前低语几句,他最终咬牙让开。沈砚之抱着人狂奔,衣摆扫落案上的白玉镇纸,砰地碎裂声惊散了满院的夏蝉。
内室里,太医们神色凝重。沈砚之立在屏风外,听着苏晚音压抑的痛呼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记忆突然闪回那年茶楼,她也是这般苍白着脸倒在他怀中,而他却只能抱着她四处求医。如今他权倾朝野,却依旧留不住她。
大人,胎儿怕是保不住了。。。。。。太医的声音如惊雷炸响。
沈砚之踉跄着扶住门框,眼前浮现出昨夜苏晚音在他怀中昏睡的模样。她难得温顺地蜷缩着,发间茉莉香混着他的龙涎香,让他几乎忘了她眼底永远化不开的疏离。此刻那抹温热的血,正将他最后的奢望一点点碾碎。
全力保她。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若她有不测,你们都陪葬。
5
烬雪长明
屏风内,苏晚音在剧痛中陷入混沌。恍惚间,她看见年少的自己与云书言在桃花树下读书,又看见沈砚之红着眼眶将她抱在怀里。血的腥味越来越重,她听见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分不清是云郎,还是那个总让她又恨又怕的男人。。。。。。
终章
烬雪长明
隆冬的雪裹着细盐般的冰粒,将侯府的朱漆大门冻得发白。沈砚之攥着太医的手腕,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你再说一遍
夫人……油尽灯枯了。太医扑通跪地,她本就体虚,先前小产又伤了根本,如今……
寝殿内,苏晚音倚在金丝软榻上,望着窗外纷飞的雪。炭火明明烧得极旺,可寒意却像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青雀捧着药碗的手在发抖,药汁洒在玛瑙盏沿,凝成暗红的痂。
别忙了。她扯出一抹笑,声音轻得像要消散在风里,把那个盒子拿来。
檀木匣打开时,泛黄的信笺滑落。那是云书言最后一封书信,字字泣血:晚音,圣上已准我辞官,待春日融雪,我便来接你……可春去秋来,她终究没能等到融雪的那天。
门被猛地推开,沈砚之带着一身寒气冲进来。他的玄色大氅上落满雪,眼底血丝密布,像困兽般盯着榻上的人:本侯找了东海的神医用千年老参吊命,你敢死……
沈砚之。苏晚音打断他,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触碰他,指腹擦过他眼下的乌青,你知道吗初见时,我以为你是来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