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进去。”
阮清沅声音缥缈,心底那股酸涩感动的情绪怎么都压不住。
她暂时松开时初,手心贴在时初的膝关节处。
用了点力气才把时初的腿移开,让他的右脚重新回到地面。
时初看到阮清沅,眸子里的凶狠褪去了一点,但骂人的口吻更凶了。
“你来干嘛?你来能干嘛?!”
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不想阮清沅再看到宁则怀这个死混蛋。
更不想阮清沅维护这个死混蛋。
阮清沅潋滟的眼眸酿着晶莹,抬头望着时初说:“我来找你的。。。。。。我们先离开这儿好吗?”
她的尾音颤抖,万分的后怕。
如果她没来,时初那一脚踢下去,宁则怀的脖子会断吧?
万一宁则怀死了。。。。。。时初就是过失杀人,会被判刑的。
时初看到阮清沅瞳仁颤抖,一副受惊的样子,心软了一点儿。
目光不屑且冷戾地扫了宁则怀一眼,抓住阮清沅的手腕离开。
。。。。。。
这件事还是捅到了商玄那里。
是时初的司机小龙报的信。
彼时,商玄和秦芷正在佳仁医院的精神科,旁观着沐州来的5位精神病人的治疗。
有三位患者治疗的效果明显,回忆起了地震时的细节。
痛哭着说:“路两边,有的没有右手。。。。。。有的没有腿。。。。。。还有的没有头。。。。。。”
“我听见,地下有人在哭。。。。。。他们在喊救命。。。。。。但是我没办法救他们。。。。。。亲耳听见他们的呼声越来越虚弱。。。。。。”
秦芷看着自己家乡的父老,又想起自己的父母,心痛的快要窒息。
她再呆下去,心情会跌倒谷底,在泪水没掉下来之前,她走出了治疗区。
现在窗台前,用力地做着深呼吸。
商玄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他像是手控似的,每次握住她的手,都会捏她的掌心,再用拇指和食指细细的描摹她的每根手指。
秦芷忍着糟糕的情绪,对商玄扯了扯嘴角。
“我现在有些迷茫。”她的声音哽咽:“不知道该不该给他们继续治疗?”
“他们每天吃药比吃饭还多,又做电击,又做康复,又催眠。。。。。。结果换来的剜心的痛苦。”
商玄说:“如果不治疗,他们的病情会加重,对他们自身,以及其他人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
大道理秦芷都懂。
只是小情绪难以自控了。
她很快平复好了心情,但是没勇气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