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枝枝不在北城,老吴能去求助谁呢。。。。。。
沐州,阴天,气温比北城高了五度左右。
秦芷穿着安沐为她准备的针织长衫,来到沐州湾桥。
虽然她是沐州人,但她从十六岁离开沐州,去北城上学后,就没再留意过这个地方了。
最近的五年,每次回沐州也都是在爸妈墓前祭拜,再到心驿站和包装厂看看。
从来不知道这里住的有人。。。。。。
秦芷坐在车里,一眼望过去。
除了蓬头垢面的人头,就是堆的有半人之高的垃圾。
那些人有两个共同特点。
全是男性。
全都是漆黑的面容。
嘴角上留着胡须,身上的衣服分不清楚颜色,鞋子都是断成两截的。
在垃圾堆里找东西吃,谁先找到了其他人就都会上来抢。。。。。。
秦芷看的心情压抑,沉重。
低哑的声音,对安沐说:
“你联系管辖区的人登记,把这些人暂时安排到精神病院,等我想清楚,该怎么妥善安排吧。。。。。。”
“好的,老大。”
安沐下车去处理。
秦芷开的是心驿站站长的车,发现车上有烟和打火机。
喉咙犯痒,下车去点了一根烟。
只抽了一口,就没再抽了,任由烟丝在两指之间燃烧。
安沐一个一个数人数,总共有十五个人,让精神病院的车过来接。
她要回车上时,隐约听到了低呜的哭声。
如同远处的风声,带着不易察觉的凄冷。
安沐扭过头,四下寻找。
看到一个废弃水泥管里,还藏着一个男人。
他的腿特别长,能看出来个子很高,蜷缩在水泥管里像被折弯了的弹簧。
脸色黝黑,还带着伤,分辨不出年龄和原来的模样。
但是他盛满泪水的眼睛里,依然有神韵,这在正常的人群里都很少见。
即使看不懂他的行为,也能让人读懂他的心声。
他正在想他的家人。。。。。。
安沐凑近,努力想听清他在说什么。
“吃吃。。。。。。吃吃。。。。。。”
“吃吃?你家人叫吃吃吗?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饿了啊?等着,我去给你拿面包和酸奶。”
安沐站起来,往秦芷开的车前跑。
水泥管里的男人无动于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助迷茫地低呜:
“吃吃。。。。。。吃吃。。。。。。没灰。。。。。。没灰。。。。。。”